封苒呆了好一会儿,卸了力气,说:“其实我也没什么好解释的。”
靳燎垂下眼睛。
他身后有一扇窗,日光从窗后照进来,衬得背光的他一身阴冷,他站起来,光从他的肩膀落在他头发上,那双漆黑的眼睛放在暗处,尤叫人难以直视。
只听他说:“你可以说你是为了苍生大义。”他在替她找借口。
封苒说:“这不是你想听到的。”
靳燎挥手打下桌上的器具,又一瞬恢复冷漠的模样:“是,这确实不是我想听到的,你的心能装得下天下……”
他低下头,“却装不下我。”
封苒指尖一缩,好似指尖被刺一下。
她张了张口,靳燎倏地凑近,他捏住她的下颌,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用力地在她下唇咬了一口。
封苒蓦地瞪大眼睛,这个怒气冲冲的吻阻断她的语言。
只一口,唇上酥酥麻麻的,即使他怒极,也没有用力,很快放开她。
他目中深深的失望:“为什么要欺瞒我,为什么不能永远陪着我。”
似乎是问她,也似乎是问自己。
随后,他自己给出了一个答案:“你不在乎我。”
封苒呼吸一窒,说不出话来。
她觉得,她本应该斥责靳燎这突如其来的僭越,或者干脆和靳燎打一架,胜者为王。
可是他那漆黑的眼瞳好像有什么特殊的力量,看着他愤怒,失望,封苒觉得四肢都麻痹起来,这是这么久以来,她第一次感到一种无法控制的情感流窜在她心里。
想要为自己的自以为是道歉,她从没想过要伤害他。
就像突然被打通任督六脉,封苒眼尾动了动,她好像明白了什么。
别说这是什么师徒情,她对其他徒弟哪有这么尽心尽力,她心疼他,这个世界上除了靳燎,她从没为谁做到极致。
甚至于想和枯木来一对决,也是因为认为枯木寄生于靳燎。
这一瞬,封苒心中充盈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她后悔自己擅自做决定惹得靳燎失望,但有一件事,她必须澄清,不然她怕是又要辗转反侧,她已经受够纠结了。
她说:“我在乎你!”
靳燎后退几步,整个人好像藏在阴影里,封苒屏住呼吸,甚至能听到自己胸腔内激烈的跳动。
太疯狂了。
封苒从没干过这种事,紧紧捏住自己的衣袖。
好一会儿,靳燎终于说话了,他的声音像是藏在喉咙底,却只有一个字:“哦。”
封苒:?
哦个鬼啊!
靳燎就又说:“那你就待在这里吧。”
他僵硬地打开身后的窗户,可能发现从这里跳出去不够雅观,合上窗户,走到门口,冷静地开门、关门。
封苒:???
她连忙跳起来去拉门,锁了,又去拉窗,拉不动。
嗯?
请问这是什么新型拒绝表白的方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