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阮蘅这才点了点头,“我知晓了,我会好好做的。”
可待李玠离去,马车往别院行时阮蘅才反应过来。
等等,什么意思?打理起王府之事?
这自古以来,能打理王府之事除了王爷,那就是王妃了。
阮蘅又羞又气,嗔了李玠的背影一眼,躲在马车中不敢说话了。
可只是在放下帷裳的那一刻,街道旁传来声响:
“就是她,就是她。”
“她怎么还有脸出现在这儿。”
阮蘅察觉出一丝不对劲,又掀开了帷裳,正对上两位妇人的双眸,见偷偷说话被抓了个现行,两人面色一沉,尴尬地往后快步走去,不再看阮蘅一眼。
“青禾。”阮蘅看向坐在车板上的人,“这是怎么一回事?她们这是在议论我?”
青禾只是瞥了那二人一眼,“姑娘听岔了,方才正巧有旁人走过去,应当是议论她的。不过若是姑娘想知道,属下到时再去探探究竟所谓何事。”
“不必了。”见青禾神色如常,阮蘅便也没再起疑,如今之际,不便为了此等小事劳心劳力,“不去别院了,先去药铺吧。”
“是。”
阮蘅放下帷裳,并未瞧见青禾眼神一沉,暗暗松了口气。
自知府衙邸至药铺途中,还有另两家药铺,如今每间药铺外异常喧闹,阮蘅忍不住看去,“这是在做什么?”
“回姑娘,王爷吩咐了,若有要尝试治愈之法的,带着自己的照身帖来城中的药铺,由官府协助将人一一记录,到时将人安置在药铺中。”见阮蘅眉头紧锁,青禾继而解释道:“姑娘不必担心,王爷已将所有药铺都暂时盘下了,事后会悉数奉还原主,如今姑娘也可随意出入。”
“不是,我不是担心这个。”阮蘅摆了摆手,将白布带上,“停下,我去看看。”
阮蘅下了马车,便匆匆往药铺而去,阮蘅的出现并未有人注意,如今来此的百姓皆面上皆蒙着鼻口,哪里还能瞧出谁是谁来。
有妇人颤颤巍巍拿着照身帖递过去,“我家中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若我试了,我两个儿子真的能去国子监吗?”
那记录名册的守卫也不是第一回遇见来问的人了,他点了点头,“自然,除此之外,你家姑娘还有一个铺面,不过这入国子监也不是没有条件的,得乡试前十才有资格。”
“我知晓我知晓,我小儿子不过九岁,可长子是个出息人,去年乡试可有三甲,就是家中没什么银子,白白糟蹋了他这一身学问。”那妇人越说越激动,“若能进国子监自然是好的,我砸锅卖铁也供他去国子监读。”
守卫摆了摆手,“先记下吧,你去铺中坐着,午时会安置。”
“多谢,多谢大人!”
阮蘅将这一幕看在眼中,一想到那些京城纨绔子弟,她心头发涩,李玠此举不知会改变多少人的命运。
阮蘅走到那记录名册的侍卫身后,淡淡出声,“今日已有多少人了?”
那侍卫回过身,见是阮蘅,显然一惊,起身就要行礼,被阮蘅制止住了,她摇了摇头示意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