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都过去了,只是我今日突然想起她,才跟你说起这件事来,既然她人都死了,那所有的怨恨便都没有了意义,我再恨她,一直是给自己找不痛快罢了。”说完这一切,阮蘅像是把心头积压许久的愤懑都倾泻而出,她舒坦得叹了一口气,“好了,心中畅快多了。我睡了,你也早些休息,偏房还有一小榻,我早命人收拾好了。”
“好,早些睡。”李玠在她额间又落下一吻,为了让她睡得更舒适些,他松开了她。
不知为何,李玠再与她做这般亲密之事,她竟然也感觉不到排斥,竟莫名还有些期待与回味。
阮蘅闭上眼,强迫自己不许多想,将今日所有的疲惫与担忧抛之脑后,不过一会儿便沉沉睡了过去。
李玠一直坐在床榻旁,待她呼吸愈渐平稳,他才起身。
青禾已在外守候多时,“王爷。”
“你明日将所有公务与书信都送到这儿来。”
“是。”
李玠往屋内看了一眼,见并未惊醒阮蘅,这才继续道:“杜家近日如何了?”
“回王爷,杜大人如今还认定他手中的锦盒是至关重要一物,一直在皇上身边周旋,他一边想要博得皇上的信任,一边又不肯放下王爷的身份,想来是之后不论结果如何,他都能捞到好处。而皇上也似乎信的他的话,近日对他颇多赞赏,王爷,再过数月,他或许是可以扳倒皇上的关键棋子。”
李玠淡然,倾吐出两个字来,“杀了。”
青禾一愣,许是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王爷要杀了他?可他是王爷安置了许久的棋子,若没了他,我们或许还要周转许久。”
“杀了,日后不必靠他。”李玠眼眸中唯一的微光已落入了无尽的深渊,就连天边的月色都不及他的清冷,“到时杜家女眷发配边疆,男子一并充军。”
“还有京城之中琐事先让人看着,不要轻举妄动,这几日我只会待在这儿,莫要惊扰。”
青禾不知为何只是这么片刻李玠就做此决定,可他不敢反驳,连连应下,“是,属下明白了。”
李玠并未如阮蘅所言回到偏房睡下,他回了阮蘅的屋子,静静守着她。
是他无能,如此痛苦还要让她再遭受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