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库斯.巴尔巴图斯从未想到,在惹起民怨这一方面,布列塔尼库斯居然如此地天赋异禀,以至于收到消息的他赶来镇场子时,帕拉丁山已经被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个水泄不通,连洁白的大理石都被悦动的火光染成一种掺了血的橘色。
“静一静,请大家静一静。”满头大汗的那尔喀索斯让禁卫军拦住不断想往里面冲的罗马平民。
马库斯.巴尔巴图斯一眼扫过去,竟没看到布列塔尼库斯的身影。
“那个懦夫。”知道外孙够怂,但没想到外孙能怂到这种成都的马库斯.巴尔巴图斯咒骂道:“连这种小场景都镇不住,他还当什么罗马皇帝。”
听到他这话的韦帕芗有些讽刺地说道:“大人,需要将小克劳狄娅……我是说,小瓦利瑞亚请过来吗?”
马库斯.巴尔巴图斯面色不善地看着韦帕芗,后者毫不畏惧地地直视着罗马第一权臣,眼里喷出熊熊怒火:“托您与布列塔尼库斯的福,元老院最近没少找我的麻烦。”
“……”自知理亏的马库斯.巴尔巴图斯强笑道:“您是克劳狄乌斯陛下亲选的执政官,他们总不会对克劳狄乌斯陛下也有什么意见。”
“当然。”韦帕芗现在唯一庆幸的,就是他的任命诏书是在克劳狄乌斯不能管事之前下达的,所以没被打上布列塔尼库斯的烙印:“时至今日,我想您应该明白一件事。”
韦帕芗看了眼远方的恺撒旧居,在马库斯.巴尔巴图斯的提心吊胆中,悠悠地给布列塔尼库斯的单独统治下达了死刑:“元老院和公民大会已经开始讨论废帝一事,如果您不想布列塔尼库斯走上卡里古拉的老路,就得劝他先下台阶。”
“比如说?”
“比如说让布列塔尼库斯自请与小多米提乌斯进行联合统治,然后您与亚细亚库斯大人联合摄政。”其实早在布列塔尼库斯登基时,韦帕芗就有意疏远克劳狄家族,但是想到屋大维娅的存在以及影响力,他又舍不得让弗拉维乌斯家族彻底放弃这个保护伞:“元老院是绝不会让布列塔尼库斯继续失控下去,所以分权是势在必行的。”
面对韦帕芗的提议,马库斯.巴尔巴图斯挣扎了许久才回话道:“到那时,还请您帮我保住小多米妮娅对尼禄的监护权,别让那一派的人彻底得手。”
“这是自然。”即便马库斯.巴尔巴图斯没说这话,韦帕芗也会这么做:“你也不必担心小多米提乌斯会记恨您,毕竟还有小瓦利瑞亚在一旁进行周转。”
想起屋大维娅的存在,马库斯.巴尔巴图斯的脸色又好了不少,但却没想到屋大维娅的折腾程度远胜于布列塔尼库斯,且更令他感到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