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现在的屋大维娅很忙,非常以及特别的忙。

所以她并不希望任何人来打扰她,但也不代表她会允许有人去造她的反。

比如尼禄身边的人。

又比如说,在守旧派的挑唆下,当众咒骂她的布列塔尼库斯。

“我知道那个女奴。”屋大维娅对阿克代这个名字并不感到陌生,因为正是这个女人,还有尼禄的第二任妻子主导了历史上的屋大维娅的落幕:“一只漂亮可爱的小鸟,有着大多数男人所怜爱的模样。”

“不像我。”屋大维娅看上去很平静。虽然在外界看来,她和阿克代是情敌,但是在屋大维娅的眼里,她们从不是竞争对手,因为两人的目标不同:“布列塔尼库斯说我是条毒蛇,他这几日的闹腾让父亲感到很不愉快,因为玛特罗娜们只给了四分之一的约定款。”

“是的,皇帝陛下也为此感到十分头疼。”那耳喀索斯被这几日的变动愁白了头发,他希望屋大维娅能更关心皇帝陛下的险境而不是与尼禄相互调|情,所以故意在屋大维娅的面前提起一个微不足道的女奴,好让她将目光暂时从尼禄的身上挪开:“布列塔尼库斯被皇帝陛下送回到皇后身边,因为一个合格的统治者不该疲于家事。”

那耳喀索斯执意要将布列塔尼库斯的所作所为规定成家事,好像这就能令他在屋大维娅的面前多几分底气:“在他真正懂事前,皇帝陛下不会给予他任何差事,而您也不该与自己的弟弟发生争执。”

“是的,我不该与他发生争执。”屋大维娅讽刺地勾了勾唇角,不客气道:“前提是你们还有机会教导好他,或是再不成,能管好他。”

即便愤怒当前,屋大维娅还是保持了良好的教养,她让人给那耳喀索斯搬来椅子,又请他喝口水缓缓气:“我也无意要与你起任何争执,因为我们的目的都是维护皇帝陛下的统治,并且也对被宠坏了的孩子毫无办法。”

“即便理智上我无法同意您的话,但是在情感上,我与您有着相同的感受。”那耳喀索斯哆哆嗦嗦地喝了口葡萄酒,整个人似乎比刚才更精神了点:“皇帝陛下希望您去催一下玛特罗娜们。您也知道,光是一千万的塞斯特提……”

那耳喀索斯脸色发白道:“您也知道,最近有好几个行省在催款……”

“所以我的父亲又与我母亲爆发了争吵,只因她没有尽职尽责地去帮他,而是在与奴隶们寻欢作乐。”屋大维娅接下了那耳喀索斯的话,意有所指道:“可是这真是我母亲的责任吗?当我们在为我父亲担心,为我父亲尽力奔走时,你们在做什么?嗯?放任布列塔尼库斯被人利用?放任他去一窝蜂地得罪玛特罗娜们,导致马上到手的东西都成了泡影?”

那耳喀索斯不敢去看屋大维娅的眼神,因为布列塔尼库斯近日没少在旁人的怂恿下,做些让屋大维娅寸步难行的蠢事,甚至有些反抗法案的守旧派在闹市的墙壁上涂上侮辱性的图案与文字,然后让妓|女与娈|童办成克劳狄乌斯还有麦瑟琳娜母女的样子,以讽刺他是被妻女“阉|割”的软弱皇帝。

“我会将您的难出告诉皇帝陛下,但也请您……”纵使两头为难,但那耳喀索斯还是硬着头皮道:“请您……”

“请我去跟玛特罗娜们交涉,是的,我当然会这么做。”气归气,但是屋大维娅很清楚自己的上升还离不开克劳狄乌斯的权利,更离不开布列塔尼库斯的不断犯蠢,以及那耳喀索斯等人对王储,和对大厦倾倒的恐惧:“我会尽力在几天内拿到剩下的款项,前提是皇帝陛下得给我创造一个安心做事的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