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将军队开进罗马,大肆清理政敌,收敛财富,然后留下元老们的妻女,为自己的暴|行披上一件聊胜于无的纱衣。”屋大维娅狠狠地拍了下桌子道:“我真不敢相信你们死到临头了,还在考虑身后的骂名。”

“所以元老们……”那耳喀索斯像是想到了什么,试探性地向屋大维娅求证道:“您是否觉得……”

“觉得神庙之事至始至终都是元老院的自导自演?废话,我当然想过这一点。”屋大维娅深吸一口气,第一次在那耳喀索斯的面前露出颓废的姿态:“你觉得有多少人会真心实意地承认父亲的王位?”

“……”

“亚细亚库斯一派的逆贼从没安分过,他们甚至在背后污蔑我们一家为篡位者,伪王,罗马的贱人。”

“还有奥古斯都一派的直系。”屋大维娅的声音带了丝哭腔,整个人都崩溃道:“你忘了希拉努斯家族和小阿格里皮娜做了什么吗?他们想让我和布列塔尼库斯去死,而且差点就得逞了。”

“别说了,我求求您别说了……”那耳喀索斯被屋大维娅的情绪所感染,忍不住泪流满面地扶住屋大维娅,防止她因伤心过度而昏倒:“小克劳狄娅,尊贵的皇帝之女,我请求您不要屈服于眼前的磨难,以免让阴暗处的小人彻底得逞。”

那耳喀索斯努力安慰道:“我们还没到绝望的那一步,皇帝陛下还没倒下。”

“对,皇帝陛下还没倒下……”那耳喀索斯一直默念着这句话,然后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带着屋大维娅摔在桌子上的文件匆匆离去。

待那耳喀索斯走后,屋大维娅擦了下脸上的泪水,像个努力为父亲争取喘息之机的好女儿,将前些日子参与麦瑟琳娜宴会的贵妇们又请到家中一聚。

“我从我父亲的秘书那儿刚听到一则消息,说是皇帝陛下拒绝通过元老院的特殊提案,并有意向罗马妇女们强制征税”屋大维娅在贵妇抵达前特意洗了把脸,又用熟鸡蛋滚了下眼下角,防止被人看出她刚才哭过:“另外,各地的驻扎军团已经知道了神庙的事情,打算向元老院和公民大会施压。”

“这么说来,我们还得给元老院和公民大会加大压力,好让他们逼迫皇帝陛下通过这项法案。”培特洛尼娅十分敏锐道:“我这几天跟丈夫说的话,比前三年加起来还多。罗马的禁卫军都不怎么搭理元老院的死活,所以那群老男人近日没少骚扰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