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只能应下了。
屏幕上,那些深浅不同的点正在重组。
飞舞,旋转,拼凑成平面。
经常用处理图片的软件的玩家瞬间反应过来,“像素点?”
西川嗯了一声。
每个像素点对应两位数字。
每组数字再进行加密。
每加密的一组再按一定的顺序打乱加密。
层层套娃,终于形成了谜题。一句“我所拥有的”,误导了试图解密的人,他们以为会是某个物品,以为是它背后代表的意义,却没有想到这是一张照片。
所有像素点回到了它自己的位置。
屏幕上的照片露出真容,只是晃了一瞬,就清晰起来。
玩家的灰瞳里映照出熟悉的场景。
异卵的龙凤胎,幼年的姐弟,小时候还相似的面容。
背后是熟悉的老房子,荔枝树,电线,手制的小房子鸟窝,门口两盆才冒头的喇叭花。坐在小凳子上的两个小孩,穿着短裤t恤,都留着短发,一个稍长些,扎了一个小揪揪在脑后——之所以能看到,是因为她别过了脸,没有去看镜头。
表情似乎有点气鼓鼓的。
另一个手里举着个小黑板,用粉笔写着计数。
100:0.
左下角是有些褪色,但还很清晰的笔迹,小孩的笔迹,可爱又歪斜。
秦冬和秦夏,5岁。
时间是二十年前,地点只有三个字,家门口。
玩家呆住了。
她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看镜头,因为她那天猜拳输了一百次。
最近一次,几个月前,她还梦到了这个场景,是和小兰他们去鲜花岛度假的时候
,在船上。
虽然她总是“别人家的孩子”,因为成绩优异被奉为榜样,但她一直觉得自己不如秦夏。特别是父母去世后,她选择了跳级,只是想尽快毕业工作,好养活自己和弟弟。但除此以外,总是他在照顾她。
她经常吵吵着自己是游戏废物,而他是高玩,并且因为他嫌弃自己玩游戏菜而伤心,但没想到即使在一个虚拟的游戏里,他也会有这样的小设计,像一个惊喜。
时时刻刻,他一直念着她。
就像她也会偶尔种几棵夏天的花草,尤其是在夏天开的最好的五星花,尽管那时以为他不在日服里。在生活里很小的地方,在某个不被注意的地方,他们以只有彼此知道的方式,使另一个人的印记存在于身边。
[不行,不行.]
不能在这个场合,大家都很严肃。
憋住。
……要忍不住了。
[我可能,忍不住了。]
她呆呆地望着屏幕,眼泪已经溢满滑落,模糊了视线,沾湿下睫,划过脸颊,滴在会议桌上,那声音轻而分明。
她很努力地没有哭出声,连呜咽也吞回喉咙,只是安静地流泪。
西川适时地递上了纸巾。
玩家看到是他,就更憋不住了,胡乱擦了擦脸,匆匆起身,低声说:“不好意思。”
算是为自己打断会议而道歉。
她快步离开了位置,推开会议室的门,把自己的身形藏在门外,合上门默默擦眼泪。
[竟然感动的哭出来,啊,社会性死亡了……]
但还是好开心。
她抹了一会眼泪,觉得自己突然进会议室也不好,反正按照组内的安排,后面她的事情都是在幕后的,只要等任务就行,她干脆去外面接了一杯咖啡,对着窗口,看着外面的风景小口喝着。
直到她看见下面停的一辆摩托车。
很朴实,很简单,款式很熟悉。
当初被飞车党抢劫的时候,她没记住车牌,但脑中隐约留下了摩托车的印象。
也许是女人的直觉,她对着摩托车用了一下观测。
片刻。
玩家:“……”
她脸色铁青,握着纸杯的手捏了捏,把空纸杯捏扁,砸进了垃圾桶。
[你没了,波本。]
[你没了。]
她正义的铁拳现在很饥/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