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着一个四十几岁的男人,胡子拉渣,身板结实,皮肤黝黑,贼眉鼠眼的。
知夏早知曾父不是东西,但没想到这么不是东西。
她脑海里有这个男人的记忆,远近闻名的名人,别人都叫他陈胡子,是个杀猪的,娶过二任老婆,每一任都死了。
他说是生病去世,但大家私底下都怀疑是被他打死的。
曾父居然想将女儿嫁给这样的男人,简直丧心病狂。
“他给了你多少彩礼?”
陈胡子一双浑浊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知夏,上上下下都看了一遍,最后色眯眯的眼神落在胸前。
他答应出十万彩礼呢,比一般人家都要高。
这也没办法,一般人家都不肯将女儿嫁给他,肯嫁的他又看不上。
“这不是你该问的。”曾父不知喝了多少酒,一张口就是一股酒臭味,“明天就办婚事,我们已经说好了……”
早点将这个丧门星嫁出去,留在家里他实在不放心。
知夏微微蹙眉,看向另一个男人,“这个又是谁?”
这个就是娶了知春的胡瘸子!后来还把知春打死了。
曾父红光满面,一想到要进账十几万,他就满心的欢喜。
“这是你大姐夫,明天一起办婚事,这叫双喜临门。”
知春的脸色刷的全白了,让她嫁给一个瘸子?
“我看啊,你们都要坐牢了,还双喜临门呢。”知夏冷冷的嘲讽,“买卖婚姻要判几年呢?对了,我还是未成年少女,罪加一等。”
这村子的人没读过多少书,更不懂法律。
他们有的是野蛮,粗暴,闭塞,保守,还有几千年流传下来的陈旧规矩。
曾父狠狠瞪了她一眼,居然跟他说洗律,他就是这家里的法律!
“
你不要胡闹,你快要嫁人了,以后要懂事些,好好侍候男人。老陈,我这个女儿有些不懂事,你就多费些心思。”
陈胡子很满意知夏,虽然瘦了些,但这脸好看呀。
“放心,叔,我最会管教女人了,我死去的老婆可温顺听话了。”
他用手指着知夏,趾高气扬,“你听好了,成了我们陈家的女人,就要守我们陈家的规矩,每天包办所有的家务……”
知夏像吃了绿头苍蝇般恶心,这些都什么玩意啊。
“原来是个脑子有病的,跟我爸果然是一路货,你们一起搭伙过日子吧。”
老陈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举起拳头就挥过去,“还敢犟嘴,找死。”
他打惯了,不顺他的心意就揍。
知春大声尖叫,“二妹快闪开,他是陈胡子啊,打死两个老婆的陈胡子。”
她们姐妹从小就为这个家着想,全心的付出,为什么会落到这种下场?
她一颗心都凉了。
知夏不闪不避,默默拔出一把菜刀,锋利的刀身闪烁着冷冷的光芒。
老陈的的拳头悬在空中,错愕万分,哪个女人会随身携带菜刀?
一点都看不出来这么彪。
曾父不禁急了,十万块呢,“老二,看来你还是这么不懂事,老陈,我帮你一起揍她,小胡,你也搭一把手……”
三个男人还对付不了一个小丫头吗?今天非打服了她,让她知道,谁才是一家之主。
眼见三人就要动手,知夏对着几个男人冷冷一笑,忽然一扭头冲向外面,从鸡窝捞起一只鸡,重重一挥刀剁了鸡头,鸡血喷了出来,全喷在知夏的身上。
她也不擦,继续剁剁剁,将十几只鸡全都剁了头,一只不留。
眨眼之间,刀起刀落,十几只活蹦乱跳的鸡全死了。
她动作利落极了,又狠又准,刀刀致命。
她身上那一股杀气,让人胆寒。
现场一片寂静,鸦雀无声,酒意都被眼前的一幕吓醒。
知夏转过身,沾满鸡血的小脸嘴角勾了勾,露出一丝邪恶的笑。
“我剁鸡可以,剁人更可以。”
这眼神,这笑,像极了恶魔,让人毛骨悚然。
寒风里,几个男人抱住自己索索发抖,陈胡子吓的尿裤子了,一股尿骚味扑鼻
。
知夏阴森森的视线扫向陈胡子,“姓陈的,你还想娶我吗?包半夜剁头哟。”
被知夏盯上的陈胡子吓的魂飞魄散,疯狂的摇头,“不不不,我什么都没说过。”
他扭头就跑,跑的比兔子还快,恨不得立马消失。
知夏冷笑一声,又是一个欺软怕硬的孬种。
“还有你……”
胡瘸子只觉得一股冷气从脚底升起,后背发寒,“我要娶的是你大姐,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