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怦。”大门被撞开,全副武装的侍卫们冲过来,将他们团团围住。
吴氏母子三人吓坏了,索索发抖。“你们这是想干什么?我们是定远将军的家眷,他是将军的长子,未来的继承人,你们不要乱来。”
应天成大步走进来,冷眼往餐桌上一扫,还挺丰盛的。“统统带走。”
姜惠兰一看到他,暗叫一声不好,怎么又是他?
她强自喝道,“应大人,你凭什么抓我们?我们姜家十万大军也不是好惹的。”
她已经被除族,
但还是一口一声姜家,为自己壮胆。
应天成眼中闪过一丝嫌恶,“奉皇上口谕,缉拿要犯,有什么话跟应天府的大人说。还有,十万大军是皇上的,是朝庭的,不是你们姜家的私人军队,这番话我会如实的向皇上禀报。”
姜惠兰变了脸色,又惊又怕,“应大人,你是非不分,为了帮夏一江不择手段陷害功臣之后……”
应天成懒的跟这种人多废话,“都带走。”
吴氏母子三人拼命挣扎,但在精兵强将面前,根本挣不脱,无助的如待宰的羔羊。
他们又是求饶又是哀求,又是破口大骂,什么办法都用上了,应天成都不为所动。
一行人刚走出大门,就见姜海带着一队亲卫们疾驰而来,“住手。”
他面色焦灼,闻讯匆匆赶来,急出一身热汗。
吴氏母子如看到了救星,欣喜若狂,姜厚照激动的眼泪都下来了,“父亲,快救救我们,他们胡乱抓人。”
姜海看到走在最后面的应天成,一颗心往下沉,“应大人,这是怎么回事?不知他们犯了什么罪?”
应天成是出了名的直臣,只忠于皇上一人,任凭诸位皇子怎么招揽,都不动心。
他不是应天府的官员,也不是刑部的,偏偏出现在这里。
只能说明一件事,是皇上亲自下令的。
应天成拱了拱手,神色淡淡的,“他们涉嫌给长兴侯下毒,皇上下令彻查此事,绝不姑息。”
对于这位战功赫赫的将军,他以前是挺尊敬的,但现在嘛,不提也罢。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而他……长兴侯就是他的立场。
他永远忘不了知夏中毒吐黑血的那一幕,当时,他浑身的血液都凉了,想毁天灭地的心都有了。
最最可恨的是,那一碟子糕点是他亲手送到知夏手里的。
他不能原谅自己,更不能原谅那些伤害知夏的人。
姜海的身体晃了晃,这是触到皇上的逆鳞,皇上亲自动手了。
姜惠兰很害怕,她不想坐牢!“没有,我们没有,父亲,我就算有那份心,也没有那个本事啊。”
吴氏如梦初醒般拼命点头,“对对,我们最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怎么可能跟那种事情扯上关系?一定是搞错了。“
应天成冷笑一声,“这半个月来,姜惠兰跟五皇子在清凉寺幽会三晚,私下书信不断。姜将军,没有确凿的证据我是不会乱抓人的。”
他面无表情的补上一句,“对了,如果不想造反,就不要动不动说,你们姜家有十万大军,不是好惹的。”
姜海倒抽一口冷气,不敢置信的看向吴氏母子三人,他们不由自主的避开他的视线。
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一颗心拨凉拨凉的,他们非要将整个家族都带向灭亡吗?
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疲惫,“我这就上交军权。”
姜惠兰不禁急坏了,“父亲,不可以,我们姜家世代掌军,没有军权怎么行?”
她口口声声说五皇子真心爱她,其实她心里很清楚,五皇子真心爱的是姜家的军权。
没有了军权,五皇子都不会多看她一眼,她如今名声太差,只配当一个见不得光的外室。
但她说了不算,姜海根本不理她,“应大人,我只求能禀公处理,如果真的犯了罪,就按国法处置,我绝不袒护。”
他也没有能力袒护,皇上点名要办的案子,谁敢插手?
短短一会儿功夫,他像是老了十几岁,身板都挺不直。
“好。”
华阳宫座落在宫中偏僻的位置,地方也不大,但挺精致,宫人们训练有素,照顾的无微不至。
院子里种满了各色花草,香气宜人。
知夏让宫人在屋檐下摆了一个软榻,榻边放着高几,放满了水果糕点。
泡一壶好茶,看一本闲书,是一种享受。
她捧着一本医书正看的入迷,一道清咳声响起。
她抬头一看,是应天成陪着皇上过来了。
她笑意盈盈的站起来行了个礼,“皇上,您来了,托皇上的福,我已经好了,可以去干活啦,那□□做到一半,也不知那些工匠们干的如何。”
她巴拉巴拉的,自来熟,一点都不跟皇上见外。
太监总管一挥手,宫人们纷纷退下去,只留下皇上和应天成。
皇上定定的看着知夏,神色深幽复杂,“你到底是什么人?”
知夏有些懵逼,“啊?什么?”
皇上的声音重了几分,“朕要听实话。”
知夏眨巴着眼睛,一脸茫然,啥情况?
看
着她萌蠢的样子,应天成清咳一声,轻声提醒一句,“为什么女扮男装?”
太医一搭她的脉,就觉出不对,她居然是女儿身。
知夏穿了一件锦袍,束发玉冠,一派风流贵公子的模样。
忽然被识破身份,她也不慌,语气自然极了,“方便啊,不管打架还是干活,都方便。”
她特别理直气壮,好像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应天成:……
皇上:……
应天成想过无数种场景,她会有的反应,结果,居然是平静的不能再平静。
“你假扮男人,这是欺君之罪。”
知夏挥了挥衣袖,奇怪极了,“我没有说自己是男的呀,你们也没有问,何来的欺骗?”
她理所当然的举例,“我是穿了男装,但不表示我就是男人,应天成要是换了女装,也不表示变成女人了。是吧?”
这回答让两个大男人窒息。
皇上一直知道知夏是个画风清奇的人,说怼就怼,跟皇子都敢干仗,但没想到她这么奇葩,“封你官职爵位时,你也没说明自己是女儿身。”
“为什么要说?”知夏更奇怪了,“谁规定女的不能当官?不能当女侯?”
皇上沉默了,感觉跟她不是在一个频道上,她一点都不觉得这是欺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