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龙马适应了光线,沿着球场走到他附近,才看清了——迹部对面的那堵墙上,留下了极深的印子。
而且只有一个,几乎整个嵌入到墙壁内侧,所谓水滴石穿,也不过如此了吧。
她看向迹部,那头张扬的金发全被汗水打湿,黏在额头和脸颊上,比起平时他从容自得的模样要稍显狼狈。但若是看到他眼睛里闪烁着坚定、骄傲的光,便绝不会有这种感觉。
他们隔着几米的距离,都默不作声。
迹部抬起手臂随意地用袖子蹭掉了脸颊滑下来的汗,但脖子上还是亮晶晶的,运动衫的后面几乎变得透明。
过了会儿,他才问:“找本大爷有事?”
“没有,”龙马面不改色地回答,“散步正好路过,就过来看看,原来这里有人啊。”
迹部意义不明地哼了声。
“打扰到你了?”她反问。
“正好休息。”他大度地摆摆手,不以为意。
龙马琢磨着,他大概是本来就压抑了很久,刚才又被忍足刺激了一番,才跑来这里发泄……冰帝已经止步全国大赛了,明面上网球部已经没有继续刻苦训练的理由了,除非是自我要求。
早知如此,当初何必那么骄傲呢?
——要是追寻本愿,好像就是从对阵不动峰的轻敌开始的。
她耸了耸肩,手插在裤兜里慢悠悠地跨入球场。
“一个人练习很无聊吧?”
迹部瞥了她一眼,唇角浮现起傲慢的笑容:“什么时候轮到你这样的小鬼来可怜我了?”
同情吗?并不会。
龙马置若罔闻:“借我个拍子吧,你不是很强吗?当陪练正合适。”
迹部微微皱眉,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终于勉为其难地首肯了。他竖起食指,晃了晃:“就一局。”
……
这一局打了很久。
两个人在40分持平了许久,你追我赶,最后计数的记忆都已经变得模糊起来。龙马打出一个抽击球以后,发现迹部居然没有追上,颇有些意外。
然后她才意识到,他可能已经脱力了。下午和不二打了一场,又一个人躲在这里不知道练了多久,能不累才怪。
龙马把球拍扔回去,准备悄悄地溜走,迹部又揪住她的衣领:“还要去楼上吹风?”
“不行吗?”她不情愿地扭头给了他一个眼神。
“小心感冒。”他不咸不淡道,松开了手。
这一番消耗,龙马也出了不少汗,摸摸肚子,觉得差不多该吃些夜宵补充能量了。看迹部的表情,似乎是想让她跟他一起下去,但她想了想,还是拒绝了。
夜里,甲板上的风很大,温度也比白日降下来一些,是湿热的海风,一点也不冷,很凉快。船在寂静的海面上拖着长长的影子,只有引擎声始终环绕在空气中,久久不散。
龙马逐渐从轰鸣声中分辨出了一些充满节奏感的打击声。
她从甲板左侧走向右侧,看到失踪许久的不二就在那里,背对着她,以船舱外侧当做墙壁,进行击球练习。这场面看上去随意极了,他的动作很放松,但每一次挥拍的角度几乎都完美地重合了。
连节奏的间隔都一模一样。
龙马站在不远处欣赏了一会儿,直到不二发现她的到来,率先停下动作。他回过头来,将散乱的碎发绕到耳后,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
“是特地来找我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fg已经立起来了!
放心,只是一点点暴风雨(。)没有很夸张
(比起剧场里在船上打球打出恐龙灭绝的程度……远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