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了整个元旦的大雪逐渐散去,季灿呼出一口白气,裹紧围巾下了车。进教室时,恰好碰到了从后门进来的顾江珩。
季灿神色一凝,像地.下.党接头似的走了过去,压低声音问:“东西带了吧?”
顾江珩很配合,扬了扬手里的纸袋:“带了。”
还用袋子装?
季灿拿出东西一看,发现里面是一个饭盒大小的精装礼盒,黑色包装盒上绑了一个深色蝴蝶结。
礼盒?
季灿有些诧异看了顾江珩一眼,一条内裤有必要这么豪华包装吗?还是说里面是别的?
他翻了翻盖子,想打开看看。
顾江珩笑了笑:“建议你回去再看。”
季灿动作一滞,立刻缩回手,把盒子塞进桌肚里,义正言辞道:“你想什么呢?我当然不会现在就打开,我只是有些好奇这个包装……而已。”
顾江珩弯了弯眼睛:“你喜欢下次再送你。”
季灿:“……”
谁喜欢了!
三天假期没见,同学们都有些兴奋。顾江珩和季灿走了接近一个月,有不少人过来打听他们近况。
然而这个状况在周睿森进来时被打破了。
当周睿森来到教室时,几乎所有人都围了过去。
“快快快,快让我看看你嘴上的伤!”
也不知是关心还是看热闹。
周睿森也不藏着,他很配合的扯了扯下嘴皮,口齿不清的说:“看清楚了吧?就是这里,我还缝了两针!”
看清楚后同学们都惊了:“这也太吓人了吧?”
“下嘴这么狠?亏我还特么还以为有什么爱情要发生!”
周睿森满脸痛苦的摆手:“滚,老子喜欢妹子!更何况那人早特么进监狱了。”
大家都在心疼周睿森,突然有人笑着插了句话:“你这算什么,谭华泽才是真的惨!”
“谭华泽?谁啊?”二十班还有些人不认识他。
“就实验班特别爱装逼的那个,一直追在我们灿哥屁股背后跑。”
“啊,我知道他,他怎么了?”
“偷偷告诉你们,我爸是市医院肛肠科医生,元旦值班接了个急诊,我早上给我爸送吃的,就听到有个学生说肚子痛,结果拍片一看,特么肚子里有一根黄瓜。”
“……”
“看不出来啊,他玩这么大吗?”
“我也没想到,而且当时谭华泽死不承认,说那绝对不是他放的。只说晚上睡觉觉得肚子痛,大清早挂了个号去医院,结果就发现了黄瓜。后来我爸也分析,说黄瓜在那个部位很难从肛.门里塞进去,也不知道是怎么出现的。”
“谭华泽骗你的吧?这种事情谁能承认?之前我还看我塞哈密瓜,啤酒瓶的呢!”
“没想到他看起来还挺硬朗的,结果竟然是个受。”
“他是不是追季灿失败,所以改变策略自愿做受?”
突然被cue的季灿:“…………”
“是么?”顾江珩捏了捏季灿后颈,语气随意,“他喜欢你喜欢到甘心做受?”
男生明明在笑,动作却充满了侵略性,让人汗毛都要竖了起来。
季灿连忙摇头撇清关系:“我已经很久没和他说话了。”
顾江珩似乎还有些不满,但也没说什么,只是右手转向轻轻捏了一下他的脸。
这个动作太亲昵了,季灿还不太习惯这样的触碰,小声抗拒:“别在学校里这样。”
“怎么样?”顾江珩挑了挑眉,不仅没放开,还摸了摸他下巴,跟逗猫似的。
季灿被挠得眯起了眼睛,笑着推开顾江珩的手,也伸手去挠顾江珩下巴。
两个大男生在座位上闹成一团,最后季灿被顾江珩压在桌子上,四目相对的瞬间,仿佛周围的一切嘈杂都逐渐远去,季灿只能听到顾江珩的呼吸声。
“顾、顾江珩。”季灿吞了吞口水,觉得现在状况有些不妙,“你想做什么?”
“你觉得我想做什么?”男生肩膀挨着他肩膀,不答反问。
季灿别开脸,喉结微动:“我不知道。”
男生安静乖巧的躺在他身下,面颊粉红,睫毛轻颤,白色卫衣下露出一截清秀白皙的脖子,和平日里学习时严肃冷淡的他是截然不同的模样。
这种情况下的季灿,很难不让人不想做些什么。
顾江珩沉默着,眸色一点点暗了下来。
假期后的教室一片吵闹,有人在谈论谁谁谁又遇到了倒霉事件,间或夹有人的大笑声。
每当有人大笑,季灿的手就会紧张的抓紧他卫衣,像小猫挠人似的,勾得人心痒。
顾江珩缓缓俯下身,在季灿耳边深吸了一口气,猛地放开了人。
在顾江珩低头的瞬间,季灿心跳得简直不像是他自己的,整张脸霎时通红一片。
他以为……他以为顾江珩会在这里亲他……
觉得不应该的同时,他又有一丝隐秘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