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从袖口拿出一块巴掌大的玉牌,垂眸看了看。
“荣王说的玉牌,指的是这个?”
言成荣顺着他手上的东西看过去。
只见通体无暇的白玉上,正面刻着一个大气磅礴的“秋”字。玉的边角,丝丝血红的线条顺着玉石的纹理朝外蜿蜒,对着光线,看起来宛若一朵盛开的红梅。
“是。”言成荣道,“这是我亡妻的物件,还请王爷将此物归还于我。”
“亡妻的物件?”姬无咎指尖在玉牌上面刻着的字上摩挲了下,笑了笑道,“若是未记错,这血凝玉应是西桡皇室才有资格佩戴的东西——我怎么不记得,荣王什么时候竟娶了个西桡公主做了王妃么?”
言成荣瞳孔微微缩了缩。
虽然自当日姬无咎当着他的面处死左烨泽后,他就已经隐约猜到,他正做的这些事情在姬无咎面前可能早已暴露,但是真的面临这一刻,心底却还是犹如掀起惊涛骇浪,让人有些难以平静。
他抬头看着姬无咎,许久,声音低哑地道:“王爷是想杀我?”
“通敌叛国,谋逆欺君——”姬无咎问道,“荣王说,数罪并罚,按照我丰鄞律例,该判什么?”
言成荣倏然站了起来。
他深深凝视着姬无咎,声音从齿缝里挤出来,带着焦躁的怒气:“我生是丰鄞人,死是丰鄞鬼。这么多年,我从未做过一件背叛丰鄞的事。”
姬无咎点头:“我信。”
“可问题是,其他人不会信。”
寥寥几个字,却让言成荣又沉默了下去。
是的,就算他从未实际做过什么又能怎么样?
光是他私下与西桡重臣书信往来这一条,就足够让他死上十次。
咬紧了牙冠,言成荣看着姬无咎,许久:“你想让我做什么?”
“荣王这话我倒是听不太明白了。”
言成荣:“如果你想杀我,早在一开始得到这些证据时你就该动手了,不至于秋猎之后,还会想用左烨泽来试探我。”
既然能按捺到现在,必然还是有所图。
只是也不知到底图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