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脑子里却突然闪过言辞骑在马上显得更加蹩脚的捕猎技巧,再偏头看看姬无咎,觉得这个理由似乎也不怎么能站住脚。
姬无咎等了片刻,见红湘站在旁边还不肯动,偏过头淡淡瞥了她一眼:“怎么?”
“奴婢……”红湘被他的眼神看的一哆嗦,思前想后,终于还是应了声“是”,缓步退了出去。
只是刚出门没两步,却见言成荣也走进了院子。脚下微微顿了顿,走过去行了个礼喊了句:“王爷。”
言成荣看了她一眼:“急急忙忙的去哪里?”
红湘答道:“世子吃药咽不下去,摄政王命奴婢去厨房要一碗甜汤过来。”
言成荣微微顿了下:“张御医都已经走了,摄政王还在屋里?”
红湘迟疑着点了点头:“在的。”
言成荣闻言,偏过头看着主屋的方向,眉头紧皱,面色沉沉,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许久,摆了摆手让她退下了,抬步朝着屋子走了去。
屋子里面,姬无咎正单手抱着言辞低声说着什么,听见传来的脚步声,掀了掀眼皮朝外看过来,正对上言成荣一张冷若冰霜的脸。
将言辞缓缓平放回了床榻上,扬着唇问道:“荣王的事情安排妥当了?”
言成荣步步逼近,停在了与他三步之遥的地方:“犬子此次有难,摄政王出手相助本王感激不尽。”
话虽然说的客气,但是神色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姬无咎却对此恍若未见,他笑着淡淡道:“荣王言重了。原本就是世子帮了本王在先,这次世子抱恙,不过是叫个御医来看看,举手之劳,也算不上什么。”
言成荣看着对面云淡风轻的样子,直到他并不想顺着自己的意。缓缓吸了一口气,冷声道:“只是虽然荣王府不比摄政王府,但言辞到底是荣王府的世子。摄政王有些叫人误会的举动,若是让别人看去了,难道也不怕会徒增误解?”
“误解?”姬无咎眸子微动,朝他看去,反问道:“荣王说的是什么误解?”
言成荣视线在他和言辞身上切换了几次,最终落在了睡熟的言辞眉眼之间,眉头皱的更深,却没再开口。
姬无咎顺着他的视线微微低了头,看着言辞即便在睡梦里,还紧抓着自己一片衣袖边角的手,好半晌,轻轻笑了笑道:“如果本王说……这不是误解呢?”
言成荣眼眸沉了下去:“——摄政王这是什么意思?”
姬无咎看着言成荣难看的脸色,却笑意清浅,语气越发温和:“本王的意思,表现得还不够清楚吗?”
“还是说,荣王觉得有些事,真的可以独自一人按捺下来,悄悄地隐瞒一辈子?”
言辞彻底从昏睡中苏醒已经是日暮时分。
屋子里没有点灯,只有些许的夕阳余晖从窗户透了进来,将屋里的暗色笼上了一层橘色的轻纱。
嘴里还残留着未散尽的苦味,从舌尖一路蔓延到喉咙里,让只是简单的吞咽动作都变得分外难熬了起来。
言辞皱着眉头咽了口唾沫,终于确定之前关于吃药的那个片段应该不是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