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靖看着言辞沉默了良久,仰头看了眼天色:“趁着时间还早,世子休息片刻,先回去换身轻便的衣裳。”
言辞悄悄抬头,为突然的放假觉得忐忑不安:“不继续练习射箭了吗?”
“不了。”赵靖瞥他一眼,神情微妙:“再这样磨蹭下去,只怕十日后王爷就该要我提头来见了。”
言辞:“那……”
赵靖:“距离王府十里之外,有一片猎场。虽然场地小了些,不过林子里没什么猛兽,正适合世子用来练习骑射。”
言辞听着觉得有些不对,奇怪道:“难道在猎场里练习,射箭难度会稍微简单些么?”
赵靖摇摇头:“当然不会。”
言辞更疑惑了:“所以?”
“但是末将可以实地和世子讲解,在猎场遇到险境,弓箭若是无用,还能用什么方式保全性命。”
将手里提着的弓交给旁边的侍卫收了起来,赵靖偏头深深看他,眼神沧桑:“毕竟每年死伤于皇家狩猎的权贵,加在一起,数量也不算少了。”
言辞:“……”???
险境?什么险境?
还死伤?
这么重要的信息,他怎么没听人跟他提起过?
赵靖见他眉头紧皱,问道:“世子是还有什么疑问吗?”
言辞沉默半晌,抬头看他,认真道:“只一点。”
赵靖看他:“什么?”
“如果我现在就告病,一直病到十日后秋猎……”言辞问,“你说爹会相信吗?”
“荣王领兵时,素来军纪严明。”
赵靖的视线上下扫过他一圈,笑了:“世子知道,每次边境战役打响时,王爷是怎么处理战场上的逃兵的吗?”
言辞:“……”
赵靖不常笑,但是这一笑,配着眉心那道长长的刀疤,看起来却更多了几分叫人心惊肉跳的威慑感来。
我不知道。
也不怎么想知道。
言辞和他对视了几秒,终于还是怂巴巴地选择了妥协:“明白。”
“我的病突然就全好了。”
言辞回屋换衣服的时候,红湘恰巧接了吩咐,带着几个侍从到管家那里去领即将过冬要用的炭火。
红湘走后,整个屋子里面便只剩了铃兰一人。
正在外屋做着女红,抬眼看着言辞回来了,铃兰赶紧将手上的东西放下,几步迎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