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颜安睁开眼时窗外已经亮透,房间内的空调安静地吹着风,但人还是有些热,颜安从被子里伸出手来,皮肤与被褥摩擦,轻易便察觉到异样。
颜安愣了愣,一手拉开被子,被子底下一览无遗,人瞬间从床上弹坐而起。
就在这时,浴室走出来一人,颜安与单屹四目相对。
单屹看着一脸呆滞的颜安,无声挑着。
颜安张了张嘴。
单屹开口:“别跟我说你昨晚断片了。”
颜安默。
单屹一身清爽,带着薄荷牙膏的清新,上身赤膊,走向颜安时从床上拿起t恤,随意套上,看向床上的他,无声胜有声。
颜安脑子里冒出片段,一个没套t恤的单屹,站在蒸汽里,朦朦胧胧,手掌捏在她的肩颈处,嘴巴说着荤话。
颜安眉头皱了皱。
盖在被子底下的脚趾彼此蹭了蹭,目光一挪,看到了床上那条歪七扭八的浴巾。
房间里头安静,颜安犹疑地开口:“你有记得,咱们一起洗澡吗?”
单屹:“就记得这个?”
颜安眼睛睁大,不懂回话。
单屹指了指脖子根上的牙印,牙印清晰,看着下口的人一点没有留力,单屹看着颜安开口:“这个不记得了?”
颜安诧异,她记得,就在她将醒前的梦里。
梦里头单屹给她洗澡,给她揉肩,给她吹头,手指穿插在她发丝里,她便是在此时咬在了他的脖子肩膀上。
梦里的单屹还将她压在床上,湿溜溜的发梢水滴滑落,落在她额上,吻得激情四射。
梦很长,仿佛延续了一整晚,一个个零碎的片段组织起来,颜安不敢细想。
酒后乱性四个字在颜安脑海中飙出,横在两人之间。
但问题是,颜安皱起眉头用力想,硬是想不起来过程。
颜安指了指自己跟对方,问单屹:“昨晚我们还干了什么?”
单屹:“干了很多,但又什么都没干。”
颜安:“?”
单屹走至床边,看着床上的人,问她:“真断片了?”
颜安手上捂住被子,仍旧为这突如其来的豪华大巴车感到措手不及,此时她闻言,估摸着说:“我想应该是断了一点,又没断一点。”
单屹:“断了哪点?”
颜安:“我也不知道我断了哪点。”
单屹问她:“最重要的那点忘没忘?”
颜安反问他:“哪点最重要?”
单屹扬起了一抹笑,人就站在床边,无声垂眸看着她,片刻后开口:“看来是忘了。”
单屹单膝跨上床,人便朝颜安方向倾压过去,手掌撑在被子上,膝盖跪在床褥上轻微的凹陷。
单屹此时的姿势就像个单膝盖下跪的骑士,骑士披荆斩棘,即时俯下身弯下腰,人依旧浑身刚硬,像块骄阳烈日下的钢铁,本体硬冷,又发光发热,烫手的热度通过空气散开,颜安看着单屹发愣,裸露的皮肤也跟着升温。
颜安为这样一副姿态的单屹心动,一颗心扑通扑通跳,颜安甚至得觉这样的单屹比剥了衣服还性感。
颜安:“你想干嘛?想内啥了?”
醉酒的颜安和酒醒的颜安没有任何区别,单屹笑了笑,这很颜安。
单屹:“先不内啥。”
颜安:“那你在干啥?”
单屹:“干点正经的。”
什么是正经的?
单屹:“我这辈子没伺候过人,也没追求过人,不太懂流程,但懂规矩。”
单屹说:“要是做我女朋友的话,我整个人都是你的,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草?
颜安呼吸中止。
跪在颜安面前的单屹仿佛像个故意卖弄性感的男人。
低着头,垂着眸,声音轻沉,性感又温柔,手臂撑在她身侧,肌肉结实,流线起伏,刚毅又狂野。
颜安色心动,但颜安不敢动。
颜安就像个因噎废食的人,饿久了的人肉喂到嘴边反而不敢吃了,心动得像铃铛,铃铛叮当响,但人却望而却步。
颜安觉得肉不能随便吃,要确定过保质期才能吃。
颜安直接点出:“你说过你不喜欢我。”
单屹从善如流:“知错了。”
颜安还是那句:“你馋我的身子?”
单屹一--------------?璍股气直接堵着,单屹这辈子从来没走过迂回路线,他此时想,这或许是因为迂回并不适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