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屹笑了笑,没有说话。
单屹起身,与paul交换位置,坐在观察席上抬眼,颜安正低头逐一检查着仪表和数据,一切正常后,便又开始加入了新一轮的话题。
单屹闭上眼假寐,直至驾驶舱内安静下来,单屹再读睁开眼机舱外已经进入深夜,梁一行已经带上眼罩补眠,副驾驶上的颜安仍旧精神抖擞。
单屹重新闭上眼之际,paul与颜安闲聊:“颜安怎么突然要去相亲?”
颜安的声音轻浅,仿佛怕打扰到后座的人休息:“因为之前撞到南墙了。”
paul:“南墙?”
颜安笑:“嗯,中国一句老话了,叫不撞南墙不回头。”
单屹在黑夜中突然睁开了眼。
paul似懂非懂地问:“颜安撞到什么南墙了?”
颜安笑着摆手,一脸云淡风轻地说:“不重要了。”
航班在预计到达时间准时落地,当地时间上午八点四十。
六月的巴塞罗那,风清爽且利落,太阳初升,半吊在天上,阳光倾斜投洒在身上,温柔宜人。
有人说六月是西班牙最舒服的季节,夏至未至,不冷也不热,有春暖花开,也有阳光普照。
颜安品了品,也不错。
颜安提着登机箱下机时,paul问颜安之前有没有来过西班牙?
颜安迎着清劲的风,点头,然后认真数了数,说道:“上一次来,十个多月前了。”
paul:“觉得西班牙怎么样?”
颜安:“非常好。”
一个国家或一个城市能让一个人几乎没经过思考就说出“非常好”的评价,大多都有些不为人所同的经历,而这些经历通常意义非凡。
对于颜安来说,每段旅程都像一个盲盒,只有你怀揣一颗充满好奇的心,它永远都不会让你失望。
十个月以前颜安第一次来--------------?璍西班牙,当时开的盲盒,至今仍旧值得回味,老了跟别的老人谈起,肯定也是最牛逼的一段经历。
单屹与梁一行走在后头,目光落在前面的颜安身上,眸底有光微动,却捕捉不住。
梁一行问单屹这三天有什么安排吗?
单屹将目光收回:“接下来不知道,但下午约了朋友。”
几人下机后往机组大巴方向走,颜安余光中的单屹,摘下了帽子,跟梁一行闲话几句,姿态闲散,惬意潇洒。
然后她就收回目光了。
颜安想起阿man有一段时间沉迷成熟的男人,对方曾说,饱经阅历的老男人才是无价之宝,成熟,自信,运筹帷幄,又充满神秘,那种仿若坐在原地翘着腿等你来揭密的快感,是那些小毛头跑八百条街都追不上的。
曾经的单屹也是这样一个男人,浑身上下铺着雾,那种勾引你雾里探花的欲望无限大。
现在的单屹也是这样一个男人,不过颜安那颗躁动的心安分了下来,隔.离在墙外,不去干那些不羞不臊的事。
此时的颜安坐在大巴车上,看着天空中一架刚起飞的波音,面上的笑依旧无忧无虑,没心没肺。
单屹坐在颜安前面一个位置,后面的颜安跟着paul学西语,一两句简单的西语到了她的嘴巴里,舌头仿佛在打结。
那些久远的画面仿佛卷着潮湿的热风一同迎面而来。
单屹挑开手机,点开秘友,列表里只有一个暗淡的猪头,对方显示并不在线。
单屹点开了对方的头像,两人对上一次的对话停留在五一节后。
悟能:我那个老男人挺好的,摔我出门前还教我上了一课。
犼:摔你出门?
悟能:小事一桩,还行,有点疼,现在不疼了。
单屹点击了输入栏。
犼:如果方便的话,想问你一个问题。
犼:你现在在哪里?
这是单屹第一次主动点进这个软件,也是第一次主动给这个悟能发消息,也是第一次消息发送出去后,对方没有回复。
身后的颜安彻底投降:“我的天,这玩意儿跟我八字不合,舌头都抽筋了。”
机组的人都在笑。
颜安回到酒店,一沾床就睡晕了过去。
颜安不知道自己这一觉睡了多久,她是被肚子饥肠辘辘的饥饿感叫醒的,醒来时下意识摸手机看时间,才发现自己从下机到现在,手机都还没开机。
等待开机时颜安去了躺洗手间,回来拿起手机一看,将近两点了。
难怪,肚子快饿扁。
关机时的错过的消息在这时弹出,颜安万分诧异,那个犼给她发了信息。
这个犼高冷惯了,从来没主动给她发过信息,甚至是招呼,都没打过,两人这么久以来的交流每一次都是她主动戳响对方,然后对方或快或慢地回复,回复的语句大多也是高冷。
颜安好奇地点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