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安最后被逐出了驾驶舱。
颜安跟沈恬考核结束后挑了个阴凉处坐着,沈恬顺了把瓜子,和颜安一人一手捧着嗑。
沈恬炉火纯青地用牙齿舌头剔开瓜子壳,用手撞了撞颜安:“出来了,貌似考得不错。”
颜安:“都是最基础的飞降,没道理考砸啊。”
沈恬:“你说你跟她最后谁留下啊?”
颜安吐出一瓣瓜子壳:“猜不透啊猜不透。”
沈恬看着不远处的王郦安,点评道:“女人的直觉,你有没有觉得王郦安对单机长有点不一样?”
颜安想了想:“没发现,他两有交集吗?”
沈恬:“她看单机长的时候眼睛里有光。”
颜安:“那你看看我,我眼睛里有光吗?”
沈恬:“有,你是色女之光。”
说完两人都爆笑。
翌日。
全员考核完毕,返程北城前迎来了一天全天的自由活动时间。
颜安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开着临时租来的小甲虫踩上了海南环岛高速。
初生的太阳从前头铺洒进来,颜安带着墨镜,伴随着车载音响一起高歌了起来。
万宁日月湾。
朝汐的浪掀起一层又一层的白色泡沫,八点多的海面上高手云集,都是教练级别的型男美女。
颜安换上了一件连体冲浪服,深蓝色,高圆领,长袖。冲浪服轻薄贴合,将胸腰臀包裹得极其的好,一双腿完整地暴露在阳光下,湿了水,沾上了沙,有种禁欲又性感的视觉美好。
颜安抹了把五颜六色的防晒泥,在脸上画了张花脸,看着镜子,就像个皮肤白净的印第安人。她拿起矿泉水瓶抬头灌了饱满的一口,然后便拿起冲浪板,朝那一波波浪花走去。
在澳洲这个四面环海的地方学飞,玩冲浪,撒撒水的事。
运动生产多巴胺,多巴胺使人快乐,所以颜安在海里玩疯了。
单屹来到海边时八点刚过一半,他手上提着一块浪板,赤足踏在沙滩上。
今天的海面人不多,但很热闹,口哨声欢呼声不断。单屹拉伸着小腿,目光朝海上看去,不一会便看到了远处一个站在绿浪上的身姿,对方帅气地完成了一个浪底转向,站在单屹附近的一个男人毫不吝啬地喊了一声:“漂亮!”
玩冲浪的,穿得再暴露也很正常,不少女教练都是一套比基尼就趴上了板,健康而美丽,是一道风景线。
颜安一身深蓝连体泳衣从远处看几乎要与大海融为一体,双腿在白花花的浪花中藏着狂野与力量,精准抓浪,浪底转向,漂亮、帅气、干脆利落。几乎斩获了沙滩上所有人的目光。
单屹与所有人一样,目光无声地追随着。
人都喜欢耀眼的事物,这是本能,单屹并不反感,也不抵触,他甚至露出了一个笑,笑意很浅,但入了眼底。
单屹是个聪明且实在的人,不做自欺欺人的蠢事,他不去否认颜安是个足够耀眼的女人,但他同样十分理智,颜安这样的女人,吸引人,但看久了眩,碰了棘手,尝了成瘾,就像罂.粟。
罂.粟漂亮,但无情,他对毒.药没有兴趣。
单屹收回了目光。
单屹拿了板,将身上的t恤脱下,随手扔到了沙滩椅上,一个助跑冲下了海。
三亚的日头并不温柔,海上溅起的浪花像一捧细钻,掀起太阳底下唯一的清凉。
无论是跳伞还是赛车,单屹身处其境之下都是忘我的,此时此刻亦是。
他和颜安在同一片海上,一人各自占据一片领地,各有各的霸道与气势,几乎要称王。
驻扎在海边的浪店浪手无数,此时都惊奇发现今天的海似乎被两个面生的外人给抢了所有风头。
一种踢馆的气焰随海风嚣张地燃起,不少浪手都跃跃欲试。
冲浪是门体力活,颜安一开场就玩得嗨,一个小时体力便到了头,在这一波浪拍向岸边时,颜安也顺势抱着浪板乘风荡上了岸。
平日里你来我往在海上浪尖碰面都是熟人,今天突然杀来一个生面孔的冲浪美女,身材姣好,技术了得,自然无人不好奇,颜安上岸时,顿时斩获了不少口哨声。
颜安大方地笑,有人过来问她要不要比一场,颜安摆摆手拒绝:“再来大腿抽筋了。”
有人问她能不能加个微信,颜安也摆手:“我这身哪里有手机啊?”
颜安把浪板还掉后,坐在了正面朝海的一家网红店里,将头发解开,甩了甩,扬手要了瓶冰可乐。
非节假日,店里人不多,颜安坐在高脚椅上,撑着下巴眯着眼任由海风将她的头发吹干。
她坐的这个露天吧台正好能被太阳照耀到,头顶是个稻草竹编的顶,遮不了什么,但好看。
稀稀疏疏的阳光透射下来,颜安身上是一片片斑驳陆离的光。
颜安目光在海平面上闲散地巡视着,她喜欢这项潇洒又快乐的运动,无关技巧,所有在海上的男女老少都享受着乘风破浪的快感,这就是这项运动的乐趣,就连不同的姿势摔倒都拥有不同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