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提醒,无疑是在强调唐家对陈止的心意,激发陈止的愧疚之心。
很自然的,陈止虽然知道唐家在背后的一些小动作,却也不得不承认此法得当,点头后,就道:“你们放心,我提出的两个选项,无论哪一个,都不会让你们失望。”
唐典听到这里,终于放下心来,随后斟酌了一下,才问道:“太守提及的两事,那窑洞之说我等明白,不过如今有名的陶瓷,无非就是越窑的青釉瓷,此乃上品中的上品,但那都是江左之地出产,若非会稽所出,其他地方的瓷器,皆被列为下品。”
唐资则在旁边补充道:“朝廷供奉所需之瓷,多数皆为越窑所出,而达官贵人喜好的,也是江左窑窟为主,如那瓯窑、婺州窑等地的也为上选,是为中品之器,观此几者,土质乃为关键,又有其技,秘而不传,其他各地便也烧制,亦不受洛阳等地追捧,价值大打折扣。”
短短几句话,便体现出这唐家叔侄对陶瓷事业的了解,明显是在来之前做够功课的。
陈止点点头,说道:“两位所言不假,这烧制之法本就是这几地的立世根基,不会轻易泄露,因而我这烧制之法与这几家皆有不同,乃是出于一门新法,自信可以凌驾于上!”
他的话中有一种不容质疑的味道,更蕴含着强大的自信,这源自领先成百上千年的技术差。
这烧制陶瓷的方法,在乱世之中都有一定的用处,更何况是此时。
“不过,”唐家叔侄却还有着担忧,那唐资看一开口,马上回过神来,解释道:“我等自然不会怀疑太守的本事,只是看代郡纸就知厉害,可这陶瓷好坏,有时候不光是本身决定,还要旁人追捧才行……”
“不错,”陈止点点头,“但那是差别不大的情况下,要通过名家、行家来辨别好坏,但若是有着明显的差异,自然就不同了,况且这代郡纸不也是如此么?短短时间便声名鹊起,到时候代窑之名,亦可效仿!”
唐典和唐资对视一眼,两人都是颇为心动。
不过,他们却不愿意立刻决定,毕竟还有一个选择没有搞清楚。
陈止看出了两人的心思,笑道:“当然了,你们若是觉得陈某空口白话,也无需担心,只要你们决定要参与烧制之事,那我当然会先让你们先看看成品,再做决定,更不要说,除了此事,你们也可以选择那印法。”
唐典立刻顺势就问道:“这烧制之法,我等皆能明白,不过这印法到底有何玄机,还望太守能够明言。”
陈止便笑道:“这印法,其实也不算什么稀罕事物,不知唐君可曾见过那道教的大木印?”
“太守说的,可是道家真人用来印下符箓、符篆的木印?”唐典点点头,“我是曾见过的,此印颇大,其下雕刻有纹路,看着就是一个放大的印章,听说现在也有佛家之人,学者将木刻的佛像和团,用墨印印在经卷首或者经文的上方。”
“唐君果是见多识广,”陈止点点头,“我说的印法正是与此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