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这段时间,慕容棘城被人围困,城中困守,长久以来都不见起色,而慕容翰则领着一支精兵,冲出了重围,在外围骚扰和偷袭,拖慢了敌军围困的效率和速度。
这当然不是什么好差事,慕容廆等人在城中坚守,固然是没有援军,但依托于坚城和人力,尚且有个底气,但慕容翰这一出去,面对十几万大军,却只有寥寥几千人马,还要主动与之纠缠,不断的去挑衅、去骚扰,这里面的风险有多大,那是可想而知的。
“也就是我儿这般勇猛将领,才能成事!若是换做他人,光是冲补充的出去,都还两说!”抱过儿子,慕容廆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过身就对众人郑重说着,“我儿之勇,亦体现在之后的骚扰上,十几万大军啊!”
说到这里,慕容廆忍不住有些感慨,他的话语中更是多了感叹之意,那跟随而来的众人也免不了一阵感慨。
现在局面是好转了,乃至让慕容部有了逆转后的优势,但回想之前的情景,他们还是免不了后怕,内无余粮,外无援军,这样的情况,在兵家上已经可以称之为死地了。
“这十几万大军压城,你我再城中尚且这惴惴不安,何况深陷敌阵之内?”慕容廆说话间,又笑着看着自己的儿子,“但翰儿不仅冲出去了,更是在其中杀进杀出,带着他有限的兵力,牵制住了大量的敌人,换成了其他人,就算是冲出去了,见到这十几万的敌军,不吓得落荒而逃已经算是好的了,哪里还能取得如此战绩?更不要说,这几方撤退之后,我儿更是率军追击,大败宇文部,连宇文乞得龟都差点被他抓了。”
众人听了,都十分给面子的推崇了两句。
慕容翰身为庶出,平时倒是没有受到过这般待遇,一时之间居然有些手足无措,听众人夸赞,又见众人看来,便摆摆手道:“我这哪里算是功劳,都是听从父汗之令,而且这些个计策,也都是那代郡的陈太守定下来的,我等也只是执行。”
他这么一说,众人的夸赞声猛然一停,气氛顿时尴尬起来。
连慕容廆的笑容都有些僵硬了。
边上的何经不由摇了摇头,心说,这事众人虽然都知道,但这个时候说出来,就有些不合时宜了,显得众人的功劳浅薄了许多,再者说来,计策虽好,但杀敌建功的终究还是慕容族人,再好的计谋,没有勇将猛将,都只是纸上谈兵,这位大公子勇则勇矣,奈何在这方面却不擅长,单于是不会将位子传给这种人的。
众人的想法,正像何经分析的那样,觉得此时提到陈止,未免有些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