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阶叹了口气,看着陈止,苦笑道:“看来我是没有选择,这封信怎么都要写的。”
陈止看着他,笑而不语。
半个时辰之后,陈止带着一封信离开了这座院落,而吴阶则继续被软禁在这里,至于什么时候能被放出去,暂时无人知晓。
等陈止回到衙门的时候,游街一圈的鲜卑头领,也被都尉周傲领着,带到了正堂,随后刘宝、兰洛、耿擎、曹掾、王禀等人皆至左右,代县的县令卢讲亦至,分列朝堂两边,等候着陈止审问那鲜卑人。
这些代郡的官吏,这些天也是担心不已,食难下咽、睡不安寝,尤其是当城被围的消息传来,更让他们惴惴不安,好不容易听到了大破鲜卑骑兵、解了围城的消息,顿时都来了精神,便想着搞清楚局面,问清楚鲜卑人的底细。
其实,按着惯例,太守坐堂,真正审讯的还是下面的官吏,所以在陈止真正升堂之前,他们已经派人审讯过了,却收效甚微,因而陈止一露面,众人皆面露惭色。
等陈止坐正,众官上前见礼。
被捆缚着的须极陀、柏罗能等人则利于堂中,冷冷的看着,不断冷笑。
待得见礼过后,周傲就指着几个鲜卑人,给陈止禀报情况——
“这鲜卑人刚开始满嘴的鲜卑话,我们找来了通译,询问了几句,他也只是口吐污言秽语,根本就不回答,再问几句,便闭口不言了,不知受何人指使,也不知其目的为何,我等不好用刑,只等太守您来决断。”
说着,周傲连同其他官吏,都把目光集中在了陈止身上,等待着他的决断,到了现在,他们对陈止也近乎心悦诚服,都觉得任何问题到了陈止的手上,都可以迎刃而解。
陈止得了通报之后,点了点头,就朝可薄真须极陀看了过去,后者冷哼一声,打定主意不回答。
在他心里,这汉人的官员一个一个都胆小如鼠,偏偏极好面子,自己只要表现的硬气些,说不定还能得礼遇,至于交代问题,那可就真的是难为他了,毕竟其人严格来算,是个宇文部的逃兵,要叛逃拓跋部的,这东西说出来,可不见得能被汉人看得起。
柏罗能也是差不多的想法,他们鲜卑人的贵族,早就总结了一套对付汉人官僚的办法,于是一个个只是冷笑。
陈止摇摇头,将那惊堂木一拍,“啪”的一声,把众人的心神都提了起来。
“这几个人,乃是鲜卑可薄真部的头领,领军与慕容交战,不敌而败退,畏罪而逃,前往投靠拓跋鲜卑,途径汉地,起了歹念,实乃豺狼之辈,一路杀人劫货,驱民攻城,无恶不作,也没有什么好审的,将这几人枭首示众,然后送报朝廷,他们的部族尽数关押,不要饿着,也不要虐待,以后还有用处!退堂吧!”
一番话说得众人目瞪口呆,随后就见陈止又是一板子拍在桌上,就这么起身而去,步履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