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连绵宫舍,巍峨如渊。
在这其中,有这么一座宫殿,位于宫舍群的后方,而此时正有名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的青年行走其中,愤怒的将一件瓷器扔在地上。
哗啦啦!
瓷器碎裂,碎片四散,将周围的宫娥、宦官惊得浑身哆嗦,尽数跪倒在地上,唯独一人上前,小心的侍候着。
“岂有此理!真是气死朕了!”
青年砸碎了瓷器后,又来回绕圈,步子又快又疾。
那名侍候在旁的宦官赶紧走上去,小心的说着:“皇上,这……诸公其实并无他意。”
青年登时神色一变,露出怒容,低吼道:“莫安节,你也跟他们一起来气朕?”
“奴婢不敢!”那宦官莫安节赶紧跪在地上。
这位正在发脾气的青年,正是当今的天下共主、社稷人皇,当朝皇帝刘岱。
“兵灾怪朕,洪涝怪朕,旱蝗也能怪朕,若按着他们的说法,只要朕能行德政,就能天下安康、四海生平,那要他们何用?朕的这些臣子,莫非都只是为了督促朕?今天更是过分,不过就是打打猎,连高祖、世祖、烈祖都搬出来了,难道那几州灾情,就是因为朕打了一场猎?连武乡侯的嫡子被行刺,都能扯到朕的身上,这皇帝当得真是……”
说着,刘岱怒极而笑,心情激荡,正好走到一个落地花瓶的边上,顺手一挥,就把个花瓶推倒在地,碎成一片一片。
这皇宫中的摆设,莫看只是随意摆放的一座花瓶,但也有着非同一般的来历,不是出自名家之手,就是古董之物。
宦官莫安节看着心疼,但不敢插嘴,等皇帝摔得差不多了,他才上前道:“皇上,息怒啊皇上。”
“朕怎么息怒?你是不是也要指责朕失德?”刘岱越说越怒,游目四望,显然在寻找下一个目标。
莫安节赶紧上前道:“皇上息怒,息怒啊……”他说着同样的台词,但见刘岱没有收敛的意思,这眼珠子一动,忽然想到一事,就道:“其实司空前几日,曾经送来一篇文章,说是给皇上您品鉴,不知道您可曾看过?”
“司空送来的文章?”刘岱眉头一皱,“朕这几日日日繁忙,哪里有时间去管这个,这篇文章有什么特殊的么?”他对这个心腹宦官很了解,知道不是个无的放矢的人,既然此时提起,必然就有缘故。
莫安节果然就道:“这篇文章,来自彭城。”
“彭城?”刘岱的心思一下就被抓住了,“不就是诸葛言遇刺的地方,难道这文章又是和此事有关?”
刘岱顿时就来气了,这几天以来,因为诸葛言的这件事,朝中吵翻了天,这也就罢了,跟着又为了个特使团的人选争来夺去,最后又都责怪到刘岱这个皇帝身上,让他一想起来,就一肚子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