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让我们进去,别逼我们动手!”
“你们听清楚了,不是什么十一两,也不是十二两,是十五两,一个子儿都不能少!”
“之前还找到我们当家,说什么宽限些时日,闹了半天都是拖延之辞,赶紧还钱,不然咱们公堂上见!”
围在书林斋门前的这些人一个个人高马大,他们动作娴熟的将书林斋的正门围的水泄不通,一看就是专业的讨债人士。
门前,陈停、吴掌柜和新来的账房先生满头大汗的解释着——
“先前不是都说好了么,你们怎么不讲理啊。”
“各位,各位,行个方便,咱们抬头不见低头见,各退一步如何?何必这么逼迫呢?”
“诸位,那一月的约定,白纸黑字的写着呢,咱们得按着规矩办事啊。”
陈辅匆匆的赶了回来,一边往里面挤,一边说着:“先前都说好了,宽限一个月的时间,怎的现在又反悔了?”
店肆里面,陈息正站在中央,看着门外的那些人,眼含恨意。
“什么说好了!一派胡言,我看是你们作伪了吧!”
“先前使诈蒙蔽了帐房,我家档主事后重算,根本不是十二两,实际乃是十五两,那约定算不得数了!”
“赶紧让我们进去,没有钱,就拿字画抵债吧。”
“别拿陈家压我们,就算陈家也不能不讲王法吧!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对啊,你陈家能大过王法,今天不给钱,我们不走!”
说话间,一群人推推搡搡的朝店里涌去,让陈辅和陈停一阵踉跄,差点摔倒,急的满头大汗。
两边的街道聚了不少看热闹的人,一见这阵势,也是心中打鼓,就纷纷避让,退远一点围观,而街角处的崔石更是焦急起来,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该不该去报官?可听这些人的口气,都是来讨债的,一个不好,我也得给牵扯进去啊。”这些天以来,这位代写先生盯着书林斋,看法渐渐变化,知道陈止真是书法大家,正想着怎么结交,未料到却碰上这么一档子事,想出手相助,又担心引火上身。
这也是陈止的名声还限于士族上层流传,没进一步传入民间,毕竟张府晚宴才过去几天,如今可没有即时通讯的物件,百姓消息渠道有限,否则的话,崔石也好,讨债的人也罢,都会是另外一番表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