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上在看书其实根本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的太子殿下在听到便宜大哥和卫昭讨论书时就已经很不爽了,一听这话,立刻就炸毛了。
“不行!”
“这书孤已经借了!”
“大哥想看,为何不到翰林院找去,翰林院可收藏着很多这种前朝本子。”
“大哥一向宽厚大度,总不至于连本书也和孤抢吧。”
卫昭眼角抽了抽。
虽然某只小崽子戏有点过多了,可这本书是他的母亲卫夫人生前爱看
的,上面还有很多卫夫人亲手做的笔记,卫昭的确是不愿借给任何人的,便也乐得顺势下坡,歉意笑道:“大皇子若急看,不如臣派个人去翰林院取趟?”
“不、不必了。”
“如此小事,怎好麻烦侯爷。”
穆珏是打算作罢了,可已经被点炸的太子殿下又抑制不住的想找人不痛快了。
“大哥今日穿的衣服颜色好鲜艳啊。”
“大哥不是崇尚节俭,只穿素色衣裳吗,今日怎么爱华服了?”
“这衣料用的是江南府上贡的轻容纱吧,听说成纱率极低,要数百名女工同时劳作,一月才能织出寥寥几匹,大哥可要珍惜啊。”
“诶,大哥今日的唇色似乎也比往日鲜艳,莫非是涂了丹?”
“……”
“……”
“……”
穆珏几乎要压制不住眼底狰狞恨意,深吸一口气,道:“臣的衣裳,只是随意搭配而已,请殿下慎言。”
少年一脸无辜:“孤只是实话实说,大哥为何如此激动。”
卫昭起初还没注意到,经某只小崽子一搅和,才突然意识到,大皇子穆珏今日的穿着与往日似乎的确有些不同。不仅唇上涂了丹,面上似还敷了粉,纱袍上也散发着一缕若有若无的幽香,联想起方才与他交谈时穆珏刻意流露出的羞赧之态,卫昭不觉皱了皱眉,面容有些扭曲。
……
未到卯时,宫门还没打开,所有等待上朝的官员都按品阶立在文德门前的广场上,三三两两交谈着,有的在讨论早餐,有的在讨论孩子课业,有的则在抱怨家中夫人如何不讲理,更有无聊的,在吹嘘昨夜自己打死了几只蚊子。
当定北侯府的马车慢慢驶近时,众人只是远远的用眼神表达了一下敬畏之心,并未过多关注。但当众人看到太子和大皇子穆珏一前一后从定北侯府的马车上下来的时候,几乎一起失声,并更用力的揉了揉眼睛。
什么情况?
大皇子和定北侯共乘一车也就算了,太子和定北侯共乘一车是怎么回事?
大早上的就这么劲爆,真的好吗?
不少想象力丰富的大臣立刻在脑海里脑补出一场大戏,试图还原事情真相。
嗯,一定是这样的,今日早朝路上,坐在马车里的
定北侯无意看到了前方策马而行的太子,狭路相逢,新仇旧怨一起涌上心头,定北侯于是假意邀太子乘车同行,真实目的其实是报复,是谋害,是暗杀,但定北侯来不及施行计划,就又邂逅了马车出现故障、请求搭个顺风车的大皇子穆珏(他们恰好看到了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