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安眠药干嘛?”
张峰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他不能说是因为良心不安所以夜不能寐需要靠吃安定入睡。
听电话那边又没了声音,以为他又睡着了,李奉天催促道:“你把门开开,你睡你的,我把你伤口擦点药酒就走,正好你睡着了也不感觉疼。”
李奉天一再坚持,张峰实在没有精力再跟他继续对话,艰难的爬起来开了房门,又歪歪扭扭跌回床上睡了。
李奉天把他的睡衣拔下来,才发现情况原比他想的要严重的多。
大片的乌青淤血伤口触目惊心,手臂上也留下多处那天他挣扎所造成的血痕,这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张峰一而再再而三的帮他,在LA的时候帮他去德国,去了德国又救了他一命,回来了还要靠他才能见到他姐,现在把人搞成这样,叫他怎么过意的去。
把药酒倒在手里挫了挫,仔仔细细在每处已经浮肿的淤块上揉捏,没一会儿就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擦跌打酒是个力气活,等全部弄完,再把人衣服穿好,李奉天的手酸的发麻,轻喘着一屁股坐到床边的椅子上。
坐下来他才看见从张峰的枕头底下掉出一本黑皮包装的记事本,8开,有些许厚度。
这是本非常普通,每家文具店都会卖的记事本。
它此时此刻出现在这里无非是账本或者日记。
李奉天比较倾向于前者,张峰和他差不了几岁,一个奔三的男人还拿笔写日记在他看来很怪异。
想也没想,原样把本子又塞回枕头底下。
坐了约莫两分多钟,感觉手指好多了,李奉天拿起跌打酒就要走。
张峰翻了个身,那本黑皮包装的记事本再次滑落出来,出现在李奉天的眼皮底下。
这次李奉天把它拿起来,在手里样了样,不带锁,中间只有一个夹笔的小扣盘……把本子放进去压好,李奉天从房里退出去,带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