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奉天忽然很难受，像受了委屈的小宠物，把头埋在自家主人的怀里，小声嘤咛，时戬麻利的帮他冲洗身体，没有停歇。

冲到裸露在外的伤口，李奉天战战兢兢地拽了下时戬的手臂，咬着下唇轻哼一声。

时戬把他往后靠，用手扣住他的臀，让他依附在自己有力的手臂，不至于滑落，撇下眼同他对视。

李奉天迟疑，有点害怕，闪躲着低下头，移开了视线。

时戬耐心的冲刷着他，等他开口。

“还生我的气？”李奉天小心地问，如履薄冰。

时戬回，“没有。”

愿意搭理他就是没多大事了，李奉天胆大了一点，悄悄地看了他一小眼，果然如常，“你昨晚吓到我了，好可怕。”他放松了许多，四肢打开方便男人清理，“你那个样子让我好难受，我做错什么你可以跟我说，但不要那样，以后都不要，好不好？”

时戬的脸上淡之如水，他看着李奉天的发旋，这个人现在乖巧的窝在自己的怀中，甚至有几分娇弱的味道，可是却再也不能叫他倾心。

他耷拉下眼睑，“腰抬高点。”

没有得到预料中的允诺，李奉天一愣，“……你是不是还在生气？那你说，到底怎么了，昨天跟我发那么大脾气，有什么不高兴就说，不要动不动就搞暴力，我也是肉做的，你看，这里这里这里，都破了……”说到后来越来越小声。

“……”时戬瞥了他一眼，成功的止住了他的叨叨，这玩意又披上虚伪的糖衣，撒娇要把真相掩盖，糊弄过去。

是啊，每一次都这样，他也每次都让自己去相信，可是再也不能了，再也不能。

李奉天小心翼翼，终于还是觉出了哪里不对劲，不敢再乱来，放低姿态严肃道：“对不起，不要生我的气，我下次会改，不会再让你难过了。”

他脑子里全是时戬昨天的话，时戬说出了他即将离开的想法，那份被背叛的震痛掩盖不住底下浓烈的感情，时戬是爱的他是，这个无需置疑。

李奉天也是，他也是爱时戬，只是他又有太多的“可是”，但当这份感情直截了当的摆在他面前，他犹豫了，这是第一次超出自我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