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前就是广场了，这个时段人山人海。她正要加快脚步，手机突然响起来。

不接不行了，司机要认为她违单了。

“喂？”

“你现在在哪儿？我已经到了。”

“您稍等，我马上就过来。”袁沅说，挂了电话，却看不到墨镜男子了。

她一直走到广

场，也没看见他。广场的音乐已经响起来，似乎所有的人都往这边涌过来。

经过的面孔多样，但没一个是惊慌害怕的。她不由得怀疑自己，会不会弄错了？这里并不是星际世界，这里很安全。有谁会盯上一个高中生？刚才的感觉只有一瞬间，现在她并没有危机即将来临的紧迫感。

她张望一会，转身回去，出租车还等在路边，对她的晚到并没有发表异议。郊区的养猪场已经大变了样，袁兰已经回去，袁海还在忙。

它占地约有十来亩，除了准备改成厂房的养猪棚以外，还有一栋二层的小楼。很久远的建筑，墙皮都已经渗水脱落了。工人们正在做防水和布置水电。

袁海才在本地新闻上露了脸，大家都在说这事，看见袁沅，也打趣问：“袁老板，这就是你家的学霸吧？”

袁海笑着说：“啥学霸？是老师们教得好。”

这话很有水平，可以看出来采访的底稿并没有白背。

“课上完了吗？”袁海问她。

“上完了。”她没告诉他自己以后要在家学习了。

“早点回去吧，这地灰大。”袁海又催促。他其实是没功夫照应女儿。

袁沅转了一圈便回去了。白妍还没走，她已经有段时间没看见她了，发现她居然涂了口红。原本素雅干净的女孩立刻给了人明艳照人的感觉。

阁楼上的实验室照旧逼仄拥挤，自她参加集训后，霍无往这边送原材料就没那么勤。袁沅完全能理解，她需要的这些毕竟不是遍地都是的大白菜，好几种连名字和文献记载都没有。要找到它们不容易，数量上完全看运气，这不是有钱和有人就一定能做到的事情。

白妍把剩下的照顾得很好。她是个工作很认真的人。不过，长时间让一个漂亮活泼的年轻女孩呆在面积不足百来平方的小空间还是不那么人道。虽然她知道，霍无给她开的工资不会低。

但钱比起来自由，很多年轻人更看重后者。

袁沅决定跟霍无说说加薪的事情，但没过多久她就改了主意。白妍接到了好像是男朋友的电话。

他们通话的声音其实很小，不过袁沅的听力实在很敏锐，想不听见都难。

白妍透露地址时，她其实有一

点点不高兴。毕竟她们先前就有约定，不把她的任何事情对外透露。不过，白妍并没有说得很具体，只让对方在小区门口接人。

他们约好去吃饭，地点在元庆市唯一的星级酒店。以前霍无过来，很多时候都是住那里。

电话打完后，白妍明显有些心不在蔫了。

袁沅笑着问：“有约会呀？”

白妍吃了一惊后，羞涩笑了。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