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中午晚上都没吃呢。”袁沅虚弱说,医生给的梯子太好了,不顺着下都对不起这么好的理由。
“你们这些孩子,太不爱惜自己身体了,动不动就不吃,体质好那才怪呢!还是吊一瓶输液吧,恢复的快点。”
袁沅摇头:“我不打针。”
这非不打针,那就是怕疼了。医生自以为了解了原因,笑着摇了摇,说:“不打针那就喝点糖吧。”
这个袁沅能接受。护士拿了二支高浓度葡萄糖,让盖帅倒碗里了。袁沅不想喝,这个对她没用。但盖帅很坚决,大概是怕她真死了,非要她喝。
精神力的流失,没有外在的补充,恢复不可能快。好在盖帅是个不错的哥哥,吃喝都端到她嘴边了。
吃饱喝足睡下。袁沅看了看
旁边的袁兰,她露在外面的皮肤已经糊了一层污垢,腐臭难闻。但盖帅是个迟钝的,到现在都没发现。
她躺下后,盖帅才松了一口气,搬了个凳子坐在二张病床之间,左手是他妈,右手是他妹,一时间他竟有种恨自己无能的感慨。
袁沅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明天药和专家都来了,袁兰很快就会没事。她那离婚的事情,还得赶紧办,装修公司真出了财务问题,三有没有事不一定,袁兰绝对是躲不掉。她这原配妻子就成有福没享,有难同扛的典范了。
袁沅睡着后,盖帅还没发现袁兰的变化,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夹杂在父母感情破裂中,有些事情很难抉择。
离婚是肯定的,好不容易他妈想通了。但打官司上法院是他不想看到了。如果协商解决,二十万肯定不行,他妈还要治病。
谈多少这问题,还是等他舅回来后,问他舅的意思。
想通了这些,盖帅准备上凳子睡了,还没站起来就觉得有点不对劲。
臭!
他耸着鼻子嗅了嗅,顺着就看到了病床上的袁兰。
要是换了一个心细的人,这会肯定大吃一惊。但盖帅不是,他就是个糊的,第一反应居然是他妈大小便失禁了。
赶紧掀被子。
这一掀,臭气更是熏天。他屏住呼吸,多看一眼都没有。立刻找盆子,打热水,慌里慌张,准备给他妈换洗。
袁沅听到动静,看了一眼,转过头去。
这一通从上到下的换洗,盖帅忙了将近一个小时,从没有过的劳动让他的头都是木,根本就没往细里想。
忙完了,他觉得自己都要虚脱了。病房里面还有一股味儿,他又强撑着把几个窗户全打开了。
坐在两张病床中间,怎么睡过去的都不知道。被开门声惊醒时,差点从凳子上掉下来。
是袁海回来了。他拿着袁兰的检查单,去了一趟省会常安市,找到这边医生推荐的肿瘤专家。
大城市专家的号不好挂,一般都要提前挂。他不懂行情,到人家医院时,号早没有。还是黄牛票贩找上了。花了八百买了一个号。
看完了回来,下火车已经是转钟了。一进病房,也没马上发现异常。
“舅!”盖帅叫了一声。
袁海点点头,来到病床边上看了看袁兰,愣了下。
脸色像是好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