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宝华体贴说:“这小家伙睡得真沉呀,袁沅,你们还是别去了,你袋里提的是你爸的衣服吧?我们给他带过去。”
袁沅道谢,执意要去。
到了医院,在急诊科问过后,他们直接往住院部去,在住院部大厅就遇到了下楼的袁海。他还是先前的一身衣服,最里面的估计已经被自己的体热烘干。脸青白。愣了愣。
何宝华问:“怎么样?人醒了没有?”
袁海答:“还没醒。”
何宝华又问具体病房病床。袁海答了。何宝华要上楼去。袁江问:“你这
是要干什么去?”
袁海:“去交住院费。”他说着看了袁沅一眼。袁中保出院时他找袁兰借了点钱,给了黄三姑二千,剩下的这些天零零碎碎用得差不多了。原想着不动女儿给的钱,过了年上了工手上就宽裕了,哪知道又出了这一桩事。
袁沅不知道他在想这些,把袁子翔手中的袋子拿过来给袁海,说:“爸,你赶紧换衣服吧。”
袁海看了看自己身上,他忙得都忘了这些。救护车上有暖气,病房里也有。裹紧了也没觉得身上潮湿,就觉得冷。但大冬天的怎么可能不冷。他愣愣点头。看着女儿儿子上楼后才想起来。他应该让他们回去的。现在来不及说出口的话只能咽下去了。
谢天欣住进了重症病房,春节的小镇医院,病人寥寥无几,重症病房里就她一个。何玲玲坐在病床旁边,听到响动回头,一张脸眼泪糊满。
“怎么样?医生怎么说?”何宝华问。
袁沅抱着袁晟最后进来。看向床头的监护仪。体温心率血压呼吸都正常。不过床上的谢天欣依旧闭着眼睛,头发撒满了枕头,越发衬得一张脸孱弱娇小。
何玲玲哽咽着说:“他们能说啥?这医院的水平差得要死,看个感冒都要十天半月的!”
何宝华与袁江面面相觑。这是嫌弃医院不好了。话不好接,一不小心就能缠上来的。
“医生没说什么时候能醒吗?有没有生命危险?”袁江直接问道。
何玲玲看了一眼床上的谢天欣,“说是要拍片子,现在拍片子的医生休息,明天才能拍。”
何宝华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床边的监护仪没亮红灯没报警,那表示各项指标正常,至于人为什么没醒,原因就多得去了。医生说要拍片子看脑袋,这话没毛病。
她于是低声安慰何玲玲:“放心吧,天欣肯定不会有事的,她这么聪明漂亮,谁舍得让她受苦?”
这话说到何玲玲心里了,眼泪又止不住掉下来。何宝华低声劝慰,又递纸巾让她擦脸。
有护士进来了,何宝华与何玲玲没说话了。护士问:“你们家去交费了吗?”
何玲玲暴脾气发作说:“这才进来多久?你们就催了几次,你们还有没有医德?”
何
宝华抚着她,和声对护士说:“已经去缴费了,麻烦你们了。”
护士的脸色这才好些,拿了一张小字条,一边记录了仪器上的指标,一边说:“不是我们催费,我们也没办法。你们要是不缴费,我们拿不到药,现在用得是我们科室的库存,库存用完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