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就小多了，是年轻人特有的调调：“不就是考试了？我还以为多大的

事呢。有什么好烦的，要不，今晚上我请你吃宵夜？你出来，我来接你？”

“不想吃。”

“那咱们去k歌？”

“不想去，没心情……”

电话一直打到公寓门口还没完。袁沅记得尚元曼是最后一个上去领取成绩单的，当初报到时，尚元曼的名字也是手写添加上的，排在自己的前面。入校的这几天，她已经了解，方红很严格。女生里面，盯她和尚元曼最多了。

很显然同样受到教训的不止二十九班一个，高一女生所在学生公寓一楼，大多数宿舍没开门。袁沅从容洗漱完毕，128宿舍的女生们才陆续回来。但气氛明显跟前几天不一样，叽叽喳喳的讨论没了，都没几个人开口说话。

叶紫一进来就开了自己的小台灯，宣布：“你们先洗吧，我最后。”

雷小雨扒在袁沅的床铺沿边上，眼巴巴问：“你考了多少啊？”

袁沅报了分数，雷小雨的眼神立刻黯淡了，嘟哝说：“你都考的比我好……”

袁沅无声咧嘴笑。

女生们回来的太晚了，都没洗漱完，电闸就被拉了，热水也没了。童淑媛在卫生间里直叫唤，裹了浴巾，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从里面出来，欲哭无泪：“怎么办？我还没洗完呢！”

没洗完也不能继续了。学生公寓楼水电都有限制，到点就停。不过，公寓楼的旁边还有个大澡堂，那里的热水没时间限制。

袁沅说：“赶紧擦干吧，别感冒了。”

童淑媛又返回卫生间了。她还没开始洗澡，就打湿了了头发。没洗漱的还有叶紫。虽然已经是九月末了，天气还是很热，爱干净的女生们受不了不洗澡。叶紫和童淑媛约着一起去。雷小雨说：“你们去过大澡堂吗？里面可脏了。而且跟男生澡堂就隔了一道墙，说话都能听得到。”

俩女生面面相觑。叶紫还好，童淑媛的头发都已经打过洗发水了，还没冲。她哭丧着脸，跺着脚：“怎么办啊？”

袁沅建议：“要不你就用热水瓶里的水兑了冲一冲？”

“不行！洗不干净我一晚上都睡不着的。”

叶紫也说：“我不洗澡，我也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