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毛』衣厂里,本县的羊『毛』都差不多收取干净了,还从隔壁几个县城里收购。
乔庭渊还因此收到了宁涣之的来信。
“好兄弟,听说你现在搞得『毛』衣什么的很需要羊『毛』这些东西,要什么统统给我说。”
“我最近日子过得是真惨啊。”
“连吃口肉都难啊,这个县城里要什么、什么都没有。”
“那城里的人还有个完整的衣服穿,乡下的人都是拿树叶子当衣服穿。”
……
乔庭渊也听说了宁涣之那个县城的事情。
现实情况就是宁涣之的那个县城和乔庭渊所在的县城从前比较富裕,因此也被土匪们侵占的比较厉害,遭受的灾难也就更多。
所以在恢复经济的时候,都考验着县官的组织与判断能力。
宁涣之在乔庭渊看来,胆识与能力都是有的,所以既然宁涣之这么开口说了,乔庭渊也打算把两个县城里的商业贸易也开通一下。
毕竟随着臻园县的名声越来越火爆,东西越来越火,也就意味着原料的缺失,联合周边的地区也会更加有利与臻园县的经济发展。
不过眼下乔庭渊先和宁涣之商量好,乔庭渊这边再让主薄他们做好去那边商谈的准备,就可以在冬天这个最需要保暖衣物的时候,有着源源不断的羊『毛』和绒『毛』供应。
臻园县的冬天来得晚,但是到底温度也降下去了,街上的人身上大多都穿着『毛』衣,款式肯定没有卖出去的那么精致,都是花纹。
但肯定都是实打实的保暖。
“大人,山上的那批人也都陆续的搬下来住了,但是总是不太遵守秩序,闹出来事情。”
乔庭渊心里哼了两声,“闹事的人都直接记在名单上,第三次就直接关进地牢里冷静两天。”
这群一直固执在山上的人,基本上就是给乔庭渊筛选出来的搞事情的人,基本上的身份都是几个部落里的头头、领导的人,就是干部这一类。
乔庭渊后续的一系列措施,已经让绝大一部分都能够放心这位新知县不会『乱』搞,便能够让大家从山野老林之中回到平地上安心居住了。
更别提还有后面挣钱的事情,就这样都没有办法让那些住下来,基本上都是证明着,这些人是吃到了混『乱』时期的好处了,成了掌权的人,一直放不下。
现在闹事,也不足为奇。
乔庭渊也不打算安抚,闹事就抓起来。
“还有大人,慈幼局也已经建成了,书局的人也已经把您说的那种教材都送到位了。”
主薄手里拿着工作手册,这都是跟乔庭渊一起工作之后养成的习惯,因为乔庭渊问事情问的很仔细,各方面都要顾及到位,主薄索『性』在册子上把事情一件件记下来禀报。
“嗯,开春春收之后就准备开学吧,现在慈幼局先让那些孩子们住着,过年的这段时间,经常让人去街上转转,把无父无母的孩子都捡回去。”
主薄唰唰的在手册上记下,转而说起下一件事,“大人,最近一直有许多其他地方的人来打听羽绒服的事情,咱们县的人都守口如瓶,瞒得好好的。”
“就是这个大家都听说羽绒服卖出了高价,都心急的想要拿到自己的那份酬劳。”
“快了,等两天应该就有钱回来了,你们先把发钱的册子再对一边,免得忙中出错。”
主要也是这些钱是整个县城的收益,所以加在一起的收入可想而知的多了。
这么多钱,在重重山路之下,想要带回来,还需要派专门的马车运送这一箱箱的银子。
就连这一阵子陆续入住到臻园县的各大商行,都是一箱箱的把银子运过来,还派送了专人护送。
而且羽绒服的盈利几乎是『毛』衣的三倍之多都有,就这样的销售价钱,在京城一片还是供不应求的地步,连着又让沈家送来了几千份的订单。
沈家的人似乎为了赚这一笔肉眼可观的钱,连过年都没有打算好好过了,一路颠簸在路上。
乔庭渊沉『吟』了一下,没有多说,“最近一定要加紧把最后一批羽绒服赶制出来,和旁边县的合作谈下来之后,也差不多到了过年的时候,就谈下来之后休沐半个月,准备过年的事情。”
“不过即便是过年,也要准备好轮值的人,不能让过年的时候,一个待在县衙的衙役都没有。”
两个人在书房谈论着公事,要赶在过年之前,把过年期间的安排都吩咐下去,保证过年时候不会发生意外的出现。
不过主薄倒也觉得没有必要这么谨慎,眼下一片和平气象的,但碍于乔庭渊的面子,还是正常的布置了下去。
乔庭渊想到了开春之后还要继续耕种的事情,连忙写了封信催促着沈家的人把找到的玉米种子运来。
他从八月就催着沈家把玉米的种子找到,这都小半年过去了,沈家的人似乎完全忘了还有这回事儿一样。
到底是用了久了,不顺手了。
说话之间,窗外忽然飘了雪花,纷纷扬扬的。
乔庭渊皱了皱眉头。
主薄也有些惊讶。
因为臻园县这地方的气候比较温暖,所以雪是很少见到的,尤其是还没有到过年的时候,就已经有了一场雪。
乔庭渊看着那雪,“希望是瑞雪兆丰年吧。”
雪太大了的话,就会把种下去的小麦种子与土豆的生机都给淹没在雪地里了。
乔庭渊无奈的看着窗外的雪,心情不禁带上了一丝的沉重。
本来还是满心期待着春收时候的顺顺利利,但是这一场忽如其来的雨雪让乔庭渊瞬间又想好了退路,匆匆给清黛阁写了封信。
等随后羽绒服的盈利到账之后,乔庭渊除了把老百姓们的工资放下去,其他的一笔钱都没有动,就防着事情变坏之后连买粮食种子的钱都没有。
转眼之间,衙门便已经冷清了很多。
“快快,来,逮着。”
“你往哪儿跑。”
乔庭渊好不容易睡了个懒觉,就听见后院里鸡飞狗跳的声音。
乔庭渊身穿白『色』『毛』衣『毛』裤,穿了一个贴身的羽绒服就出去了,外面正簌簌的下着雪,坠落在乔庭渊的发间、脸上,让他极为不自然的抖动了睫『毛』。
“今早上吃什么?”
“吃个鹅,你先去洗个脸,给祖宗上香祭拜,还有灶王爷都赶紧的。”
乔庭渊踩着雪,哈着冷气,手搓了搓,麻利的洗脸之后,和乔成一起在大堂给祖宗牌位上香。
他们和光州远隔千里,肯定不能把乡下的那个搬上来,自然是请了一个新的。
等这些过年的仪式结束之后,那些祭拜祖宗的酒肉也可以拿下来吃吃或者是接着放着。
只不过这些东西,放坏了也不是事儿,给鸡鸭吃了也有点不尊重的意思,还不如自家人拿着吃了。
祭拜的东西也不固定,有果子、肉就行。
乔庭渊顺手把那个白水煮过的肉涂上了糖『色』,放在了油锅里炸了一会儿。
等到油脂炸干净了,再把四四方方的一坨肉拿出来,在猪皮上拿针戳上小洞,放在高汤里泡一会儿。
这个时间,乔庭渊就把梅干菜下入辣椒葱花之类的炒香。
再把上了糖『色』的肉拿出来,切成片,放上用酱油等调料做成的酱汁给肉片上『色』入味。
而后再把肉的片朝下,放入碗里,依次摆好,把炒香的五花肉放杂肉上,放在蒸锅上。
这便是梅菜扣肉了。
何杏那边也把荷叶馍做好了,荷叶馍做得精巧好看,两片合在一起,中间还能夹着菜和肉。
这便是梅菜扣肉的绝配了。
吴衣水扶着肚子,坐在饭桌便,看着这个颜『色』极为漂亮的菜,又不是很敢下筷子。
肥肉,她还是能够发现的了。
乔庭渊笑眯眯的说:“你还不信我?”
吴衣水试探『性』的夹了一块,学着乔庭渊的样子,把肉和梅菜都放在荷叶馍里,拿手直接拿着着。
刚开始肯定最先接触的是荷叶馍面粉里的甘甜,随后就是肉的肥而不腻、软烂入口,牙齿咬下去的时候,还有酱汁流出来,加上梅菜吸收了肉里的油与香气,和本来梅菜的味道相得益彰。
一口里面既是馒头又是菜和肉的汁水,完全不会让自己的舌头察觉到一丝的腻歪。
吴衣水这样怕油腻的人,都忍不住吃了两三个。
不过梅菜扣肉到底没有做很多,因为虽然有荷叶馍解腻,吃了四五个之后还是会觉得饱腹。
这个时候,一个清汤的鹅锅就非常适合在冬日暖胃了。
鸭肠之类的鸭杂被处理的很干净,因为咕噜咕噜煮了很久的关系,配上鲜美的汤,也不会觉得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