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臻细细地瞧了,点头道:“我也觉得好看,只是弄不清为什么。”又笑道,“六叔讲了,我便清楚多了。还盼着六叔再多教我些呢。”
“别麻烦你六叔,虞臻。”季昭嗔了她一句,又向清河王道:“实在不好这么耽搁王爷。”
玄清却淡淡一笑:“小王并没什么事要忙。”又道:“帝姬聪慧,小王很愿意教她。”
“六叔,”虞臻撒起娇来,“你先别指给我看,让我好好想想,我想不出来你再告诉我好不好。”
玄清拍一拍她小脑袋,神色极是柔和:“好,你自己看,六叔等着。”
于是陷入寂静。虞臻仔细看着,不时凝眉苦思。季昭瞧自己一时半会儿也不方便走开,正想着寻思个什么话题,玄清已然开口道:“上回陪皇兄去看燕王读书,燕王很有见识。”
季昭露出疑惑表情。她并不记得皇帝或予湛同她提过这一桩,于是微微蹙眉。
玄清解释道:“那回皇兄是一时兴起去考较,带了小王去。只他当场没对予湛的话表态,兴许这孩子心里不安才没和娘娘提罢。”
“那么便请王爷同本宫说一说得了。”季昭温文一笑。
玄清亦笑道:“那日皇兄考问予湛,当今天下如何垂拱而治。予湛却反问皇兄为何要垂拱而治。他说垂拱而治是在海内清平、教化良好、百官知事的情况下的选择,如今官吏未必贤能,民风未必淳朴,天下未必太平。他不明白为何要考虑垂拱而治而非励精图治。”
季昭有些吃惊。这样的回答不是不对,只是按她的了解,秦元斋如今应该不会给予湛讲外头的事,这孩子是怎么晓得天下情况的?
“皇兄当场‘哼’了一声就走了,”玄清低笑一声,“不过后来他和小王说,予湛答得很好,叫他又是震惊又是喜出望外了。”
季昭含蓄地笑
了笑,然而掩不住那种自豪:“湛儿是很好。”
玄清一笑,刚要说什么,身后却传来一声:“给贵妃娘娘请安。”他身子猛地一僵,那是可以直接看出来的僵硬,然而他急于掩饰:“莞柔夫人好。”
正是甄嬛。她手中还抱着二岁多的予涵。而玄清明显地又是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