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下头,轻声一笑:“说好的留诗呢?莫不
是以为我好依着曲补全么。”
即便听后,他也不得不承认词曲乃是绝配。但这季容华,究竟是心有不甘故意刁难呢,还是对他的‘才名’有所信任呢?
却见阿晋跑来,急急忙忙的样子:“王爷,王爷,阿晋来晚了。阿晋找了好多地方才找到李公公。”
玄清不答话。他接过小厮手上的笛子,横在唇边,沉吟了一会儿,悠悠吹奏。
竟与方才季昭所吹不差分毫。
季昭并没有把和清河王的偶遇放在心上。除去最后稍任性了些,她也没做什么出格事。况且,她还指望着清河王维持剧情,最好和女主甄嬛缠缠绵绵,这样对方才能顺利黑化。
虽然黑化有风险,但架不住她所知的后期剧情都架在这上头啊。
总之,季昭是万万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因为清河王被皇帝传唤的。
在被人叫去之前,季昭恰在思量:按说这段日子皇帝日日唤清河王入宫,应当是遇上养病的甄嬛了。可是没有余莺儿挑衅事件,皇帝又打算什么时候挑明身份呢?甄嬛再不出来,宫中真有�┤艘�阉�游�壑卸と庵写瘫爻��恕�
等到皇帝那边传来话,让她去仪元殿,并说清河王也在时,季昭是惊疑了一瞬的。但之后想着清河王也不是什么蠢人,心下稍安,面上却是和往常一般谈笑,并无不同。
果然,她才刚进门,就见到清河王的身影迎了上来,一叠声地赔不是:
“上回小王在上林苑不慎听到了小主的笛声,实在美妙,一时发昏就上前要曲子要词,惹得小主生气,实在是唐突小主了。还望小主原谅。”
季昭先向皇帝请了安,才淡淡地回道:“季氏不敢。王爷言重了。”
皇帝却笑:“刚才六弟同朕说,他惹恼了朕的季容华,朕问他怎么回事,他又不肯说,非要当面道歉。却原来是这么回事。老六你确实过分,偷听人家吹笛也就罢了,居然还敢去搭话。季卿最是知礼,想必给了你脸色看。”
清河王略不好意思地一笑。季昭不明白对方为何无缘无故提起那日事来,只是低头思量着是否被旁人看了去,因此清河王要先下手一步坐实没有关系?想到这里不由有些悬心。
她哪儿知道,
这是清河王玄清还惦念着那首《葬花吟》,因此不论怎么都要见她一面要来一品呢。季昭若知道真相,说不定连当日的笛子也不肯吹了。
而皇帝见清河王这般模样,心中却是有些隐秘的得意。当初先皇偏爱清河王,夸奖他聪慧不凡,反而对其它皇子颇少注意。加上清河王精于六艺,笛声被赞为京中一绝,皇帝的内心始终是有些嫉妒着这个弟弟的。
然而今日,玄清却亲口对他后妃的笛音表示了叹服。皇帝心中就不能不得意了。他一时也没什么疑心病要犯,只是专心看玄清的笑话。
他老气横秋地问道:“老六,你让季卿跑一趟,就专为谢罪?这心实在不诚!”又升起好奇,和颜悦色道,“话说回来,季卿的笛声与你相比,如何呀?”
玄清极诚恳:“季容华吹奏的功力与臣弟不相上下。但论及谱曲,臣弟不敢与季容华比肩。”
季昭颇感心虚,《葬花吟》并非她所作。只是此时不便推脱,曲子也不好找人推过去。立在下头,脸儿有些飞红。
玄清又接着说道:“臣弟今日还有一桩事要求。”说毕便转向季昭,目光炯炯,“那日偷听了容华的笛音,小王实在难以忘怀,回去便想因曲赋诗,听闻季容华才高八斗,特意拿来请季容华过目。”又笑着补道,“也请皇兄帮我,让季容华写下那曲子词给臣弟看一看,臣弟实在心痒难耐,可容华对臣弟那是不假辞色。”
皇帝笑问:“就是刚才给朕看的那首?季卿,你过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