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之间。

没有人的小巷里,冲出了两道影子。

泛紫的白骨筑构全身,空洞的眼窝里是绿幽幽的鬼火。哪怕只有牙齿能够咬住刀柄,改变历史的执念依旧驱使着憎恶与厮杀――

敌短刀!

加州清光深吸一口气摆好抽刀出鞘的姿势,眼角余光瞥见审神者正平安无事的呆在宗三左文字身边,他沉下/身来、正打算一鼓作气的解决掉敌人――

“等等。”

织田信长若无其事的发了话。

她没去

管加州清光很可怜的一踉跄、把自己绊了一下,只是不愉的皱着眉、上下打量起敌刀来。

这种形态……

“能说话吗?”少女不耐烦的发问,手指敲了敲下颌。

“有理智吗?啊?还是说,只是个知道厮杀的畜牲而已?”

她毫不客气的讥讽着,说出了无礼的话。

猩红的眼睛,直直望进短刀空洞的眼窝里,像是在试探些什么。

……

敌短刀什么反应也没有。

当然了。

它们紧紧的咬着口中的利刃,外露的骨骼发着森寒的光。

仿佛停顿了一下、又好像没有,它们在地面上狠狠甩了下尾巴,转瞬间接近――

“喂喂,这下可以进攻了吗?主人??”

加州清光狼狈的向左边跳了下躲开,不开心的鼓起脸颊,一边回头问审神者。

而织田信长懒洋洋的抬起一边的眉毛,示意他回头去看――

压切长谷部已经干脆利落的剁掉了一只短刀。

在他旁边,机动同样出色的药研藤四郎,正在飞快的手撕另一只。

加州清光:“……”

初始机动什么的,真是最讨厌了!!!!

说好了首战出风头的呢!!

亏他是初始刀啊!!!

连把本体出鞘的机会都没有捞到,孤零零站在一边的少年打刀气鼓鼓的双手叉腰,大着胆子瞪了眼不按常理出牌的审神者。

――哪有人敌兵对阵的时候去和对方搭话的啊?!

该说“果然是信长公”吗?

当年那些家老纠结到快吐血的心情,他也感受到了啦!

……不过。

加州清光垂下眼睛,愣了愣。

为什么,信长公、要那样问呢。

恐慌和害怕的情绪像轻烟一样往上窜,又被审神者好奇的疑问打断了:

“这是什么?”

织田信长睁大了眼睛,歪了歪头,盯着戴斗笠的、凭空出现的轻步兵看。

被织田信长饶有兴趣一个劲儿盯着的士兵面无表情,斗笠下的面孔宛如泥塑,一点儿属于人类的情绪也感受不到。

刚刚萌发的困惑瞬间消失不见,加州清光回头看了看剁起敌刀一刀一个、机动快起来简直出现残影的长腿打刀和短刀,不抱什么希望的叹着气,干脆挪过来帮他好奇心旺盛的审神者解

惑。

“……是刀装啊。”

加州清光说,摊开手,在空中画了个圆。

“就是那个、圆滚滚的刀装嘛。”

“其实是式神的一种吧。”始终轻盈又优雅的站在信长身边,确保少女无论从哪个角度都能看见自己最完美侧颜的宗三左文字,也轻声解释。

“或者,‘傀儡’,也行。”

他抬起樱粉色的长袖,抿着嘴唇笑了笑。

“代替刀剑承受伤害,不过是没有神智的‘盾’而已。如果是信长公的话,应该能够接受良好吧。”

反正是新事物狂热分子嘛。在后世给别人留下这种印象的织田信长斜眼瞥了宗三一眼,把目光从突兀出现的刀装身上转移开来。

在这边百无聊赖聊起天来的时候,那边压切长谷部和药研,已经把王点给端了。

――“王点”。这个词也是加州清光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