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次除了几大门派外。还有许多江湖中人前来,其中一些颇有威望的,怕六大门派势大,他们沾不到好处,就抱起团来,提出了比武归属,立了擂台,每日挑战,胜者和陈家动手。已经持续了多日。
两人谈话间,忽有脚步声传来,跟着便见一宫装女子走来,手里提着果篮。
见到两人,女子抬头看了一眼,没有多少什么,往前迈步。推开房门,径直走了进去。
看着女子走进,陈渺脸色更差。
屋内,门边坐着一名青年。见到这女子进来,微微一笑,道:“有劳泠妹了。”
那被称为泠妹的女子没有回话,只是机械性的将果篮放好,跟着又退了出去,整个过程,表情木然。
待得这女子出去,房门重新关好,那门边的青年打量着屋内众人,听着几人因争夺六识珠而发出的争吵声,摇了摇头。
这青年能坐在这里,是因为他的那位好友,其本身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所以不会得意忘形的出声,他很清楚自己那位好友的性子,看似随和,其实骨子里薄情寡义,吃不得一点亏,喜欢羞辱他人,便是好友,若是触怒了,一样要被对付,往往生不如死。
便如刚才那名女子,正是陈震凉视若亲生孙女的陈泠,虽是投奔过来的,但和陈家小姐无异,陈府大变,众叛亲离,这陈泠却没有离去,而是随着陈震凉一行来到了旱州,但遭逢大变,性子有了变化,比之从前,更惹人怜爱。
结果,这一次,却被青年的好友看上了,说是要纳为小妾,但却被拒绝,结果青年的好友反而说要磨磨陈泠性子,强迫着陈泠端茶倒水,俨然是当成使唤丫头。
想着想着,他摇摇头,心中感叹。
“唉,大人物的心思,我李英明是搞不明白了。”
这位青年,正是当年和陈潜有过过节的李英明,他的父亲,五年前是沙州太守,如今一路高升,已去了京城。
和五年前相比,李英明的气质有了些许变化,似乎变得内敛、平和,不过,坐在这里,便是再傲气的二代,官职再高,一样要谨小慎微,因为屋里的这些人,每个都代表着一方门派势力,一声令下,动员起来的人数,不下于一支小型军队。更不要说,他们门派内的那些顶尖武者了。
心里想着,李英明的视线转动,在屋内众人身上扫过。
吵的最凶之人,身穿皂白色长袍,乃是开阳派的长老,朱解度。
坐在朱解度对面的,是手拿佛珠、一身僧袍的悲苦,显得慈眉善目,气态沉稳,任凭朱解度如何说,都稳如泰山。
这悲苦和尚旁边,坐着两人,一男一女,男的身穿淡青色大氅,剑眉朗目,年龄在三四十岁左右,不怒自威。
而女的则是名中年美妇,但面无表情,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感觉。
这男女旁边的桌案上,各放着一把长剑。
他们正是天枢派的双剑夫妇,男的叫归似辛,中年美妇名为卢二娘,一手双剑合璧闻名武林,这次前来,虽说也是为了六识珠,但打着的旗号,却是报仇。
当年龙洞之事,他们天枢派的长老谢谭安殒命其中,传言乃是被陈潜所杀。
举着同样名头的,还有九拳门和顺天帮。
这九拳门此次来的,是执法长老袁言,为的便是名正言顺,取的“寻仇、惩恶”之意。
而顺天帮来的,是西北舵主丘含深。
这丘含深负责西北之事,本因顾及西北王,没有找陈家之事,但早就处心积虑。盖因顺天帮所在的北山,便是刀剑门山门所在,两派间宿怨颇深,这陈震凉是刀剑门遗徒,自是顺天帮的眼中钉,更何况,那顺天少帮主西门应天,也在龙洞中被陈潜所杀。
这些人,之所以今日才来,也是有些原因的,里面牵扯颇多,甚至事关南北朝的平衡,再加上前几年西北军起义,西北又乱,才一直悬而未决。
这次六识珠之事,小梵寺当先发难,便有了今日之行。
几人之外,还有一人,坐于一旁,好似事不关己,嘴角含笑的看着其他人,一副看戏的模样,他身着蓝衫,年龄约莫五十,为正气盟的一路统领,叫做石寿。
正气盟和其他门派不同,是家帮会,公开的口号是驱除鞑虏,在中洲东部沿海一带活动,但其实和大溪早就有了私下协定。
正气盟的结构也不同于一般的门派,类似义军,所以才有统领一说。
便在李英明打量屋内众人的时候,清脆的声音忽然响起。
这是有人在轻拍手掌,顺着声音,屋内众人目光一转,视线都落在上首。
那里,一名年约二十岁的青年大马金刀的坐着,身着华服,身后还有两名绝色女子侍立。
“好了,诸位,再这么吵下去也没多少意思,不如听听我的意见如何?”
听到这年轻人开口,屋内其他人面色各异,最终都开口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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