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还是留?”
他正坐在一间酒肆里,可以清楚的看到远处的夏家武馆,只是武馆此时大门紧闭。
这些人的目光,无一例外的都聚集在那扇紧闭的大门上,如不是武馆高墙大门,平日又横行无忌,怕早有人会攀上墙沿要一睹究竟了。
“朱老头,照你这么说,这次踢馆之人,居然是陈家镖局的少镖头?”
“哟呵,说的跟真的似的,你当你是说评书啊,这夏家武馆何其彪悍,乃是旱州第一,有无数好汉坐镇,那陈二层一黄口小儿,也敢孤身步入?他莫不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老者的身旁,一名腰悬长刀,捕快装扮的男子撇了撇嘴。
“老头莫怒,”那捕快却是笑了起来,“我倒也非是怀疑你,只是即便你所说为真,但这陈二层怕也是凶多吉少了,要知道,这当街杀人为犯法,可比武、挑馆横死却是咎由自取,不需偿命。”
……
但即便如此,要说他看好陈潜倒也不尽然,只是单纯的后怕罢了,他真正担心的,是万一陈潜真的躺尸,他白南会不会被认为是同党,毕竟之前他与陈潜同来,是很多人看到的,先前武馆就出来了两人,坐在这酒肆里,看似是监视白南。
最终,在看到四周人越聚愈多,那两个看似监视者的视线被阻隔,白南终于打算就此离开了。
果不其然,那两个人也起身走来。
见此情景,那两人也不在伪装,大吼一声“哪里跑”就大步追了上来。
便在这时。
“嗯?”
“有什么好猜的,还不是和往常一样,出来丢尸体。”
众人的口中无论说的什么,但一个个却是提起神来,死死的盯着洞开的大门,就连正在追逃的白南三人也是抽空看去。
正当众人都以为这两人是出来丢尸体的时候,这两名壮汉却是跌跌撞撞的踉跄几步,然后一头扑倒在地,抽搐了两下,跟着动也不动。
观者顿时瞪大了眼睛。
这人影摇摇晃晃的,由远至近,渐渐清晰。
全身衣物,尽皆染血,血透布帛!
“陈少镖头!”
随着距离的缩短,众人已看清了来人那张被血污覆盖的面庞,顿时,一声声惊呼响起。
在陈潜的身后,能够看到一名名武馆学徒亦步亦趋的紧随着,只是这些人脸上无一例外的夹带着些许惧意,和陈潜间也始终保持着近两丈的距离,不敢稍越雷池。
陈潜迈步而行,脚下靴子早已损毁,形如赤脚,每走一步都在地上留下一个触目惊心的血红脚印。
陈潜径直向着人群走去,所到之处,沿途之人立刻闻到刺鼻的血腥味,脸色一变,纷纷避让,竟然渐渐在人群里清出一条道路,让陈潜行走。
视线所致,众人连忙闪开,将陷于人群的白南让了出来。
“啊?”白南闻言先是一愣,待反应过来之后,如小米啄米般连连点头,“好的,少爷!咱这就走吧!”
人群中,原本差点抓住白南的两名男子却是不敢轻举妄动,就在刚才,陈潜的目光瞟过来时,扫到了两人,他们顿时感到一股寒意从头凉到脚。
咚!
围观众人一个个相顾骇然,只感到自己似是亲身经历了一件了不得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