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儿,西北虽武力不济,但并非无一丝可取之处。”
二人一人据一雕,装扮相似,但年龄却有不小差别,最先开口之人,年不过弱冠,一副二十岁出头的样子,而后开口之人,虽头发乌黑,但面容看上去已为不惑,为一中年。
此时,被称为“天儿”的青年微微一笑:“师叔,这下方众人,连气血境都没达到,交手之间丑陋无比,状如南蛮野人,有何可取之处?”
“师叔,”青年笑了起来,笑容里自有一股自信和高傲,“不急,我西门应天虽困在气血第三层任督层巅峰一年多了,但以我的资质、机缘早晚必定突破,别说是周天境,就算是先天秘境,也定可踏入,而这下方青年即便今日看来拳意纯粹,可毕竟俗事缠身,又不得名师,终究一平庸路人尔!”
师叔侄二人言语间,对下方旱州城内之事了如指掌,显是之前在巨雕上观望所得,只是这巨雕展翅翱翔,距地不下三四百仗,二人居然还能看个分明,单这份眼力就不是常人可有。
中年人闻言道:“怎么?莫非天儿你对西北有想法?”
听闻此言,中年人叹了口气,正色道:“天儿,西北广阔,可自古以来却只有开阳一派伫立于此,你不觉得奇怪么?”
“武力低微,根源就在于门派单一,这其中有些原因不是你目下可以接触的,暂且放下你经略西北的心思吧。”
“没有可是,”中年人缓缓道,“你不是问我可曾于此遇到什么人物么?当年国朝围攻开阳派,曾遭遇苦战、损失惨重,我奉命随军,帮助大溪军突袭开阳,那一战非常凄惨,我和两名修为相当之人,为了围攻一名开阳门徒,更是转战千里!”
中年人再叹气:“那人的下场……也罢,这次就让你看看当年战场吧。”
“你我此行的目的地,便是当年千里追逐的终点。”说着,中年人话锋一转,“好了,黑雕休息的差不多,继续赶路吧。”话落,他嘴中发出怪音。
狂风呼啸着扑面而来,西门应天被吹得身子一歪。
霎时间,肆虐的狂风被光罩阻隔在外,再不能突入其中,连雕上二人的衣角都吹动不了。
龙首山。
此山连绵起伏,山上丛林密布,林内遍布猛兽,熟练猎人也不敢进入太深。
寨中有屋,屋内宽敞。
这群大汉衣着简陋,有的人干脆就赤着上身,身上多见伤痕。
“可不是,那几个白花花的小娘也颇有姿色,今晚要好好爽爽!”
大笑声中,一名与众人装扮截然不同的男子忽的快步走来,这人嘴上留须,身穿灰色深衣,头戴方巾,一脸谨小慎微的神色,从一名名壮汉身旁快步走过,径直来到首座一桌。
这刀疤脸注意到疾行而来的灰衣男子,开口笑道:“白军师来的正好,且满饮此杯!”说着将桌上的一个酒碗端了起来。
“哦?拿来给本将军看看。”
“我刘三刀最喜欢杀人抢娘们!这夏家还有用,姑且不计较!”话落,这人将手上的酒碗用力砸在桌上,酒花四溅中,他举臂大喊:“儿郎们,且吃且喝,过两日我等再去‘夺军粮’!”
一时间,屋内百人应声而叫,声震屋瓦。
此时他因放开了锁住的毛孔,热息四散,浑身汗流浃背,汗液蒸发,身上有白雾缠绕。
陈潜抬起了左臂。
心中想着,他从怀中取出了一本小册子。
《开阳吐纳术》。
想着想着,陈潜将册子翻开,浏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