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白云鸿开口道:“晚上要留下来吃饭吗?要的话我就喊厨师过来。不好意思,最近都没怎么回来,佣人都放了假,家里有点冷清。”

“不用了,我就是来看一眼他的房间。”邱天元说,“等会就走了。”

白云鸿又问:“那小椿要和你一起过去吗?”

这问住邱天元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和白椿岁也还没谈晚上要在哪过夜,而且白椿岁的家人来问他会不会带白椿岁走,这本身也就很奇怪。

他思索了一会儿,白云鸿好像察觉了什么,笑起来,对他说:“不用顾忌我,你和他之间的事都由你们自己决定就好,不用想我会不会觉得不舒服什么的。”

邱天元撇撇嘴,不拐弯抹角了:“你们现在是什么态度?不反对我和他在一起了?”

白云鸿摇了摇头,片刻后,才说:“你愿意和他在一起,我们一家都觉得很感激。”

他垂下头来,看着手中的茶杯:“当年的事情,我觉得很对不起你。”

第89章

白椿岁的七年是空白的,而白家人的七年是灰色的。

亲手逼走儿子最喜欢的人,导致心爱的小儿子一蹶不振,驻足不前,他们独断专行的处理,带来了最坏的结局。

白椿岁第一次说出不想上学时,白母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哭了整整一晚上。哭的时候,她还拼命地捂着嘴,不敢漏出太大的声音来,让隔着几个房间的白椿岁听见。白父则站在房间的小阳台上抽光了一整包烟,白椿岁诊断出先天心脏病后,他就把烟停了,戒了十七年,又因为白椿岁再次破戒。

白云鸿守在弟弟的门外,手里握着手机,用力大得手都发白。

他们全家人都多多少少有过几次这样的冲动——联系邱天元,无论是请求还是威逼,都要让邱天元重新回到白椿岁身边。

但谁都没有这样做。

赶走邱天元是他们的私心,是他们的泄愤,是他们的自以为是。

自以为这是对白椿岁来说最好的结局,并在这样的自我催眠下,往里填充进了自己的愤怒,自己多年来对白椿岁病症的恐慌,发泄到另一个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