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了一个小时都还没缓过来,想到明天要走,甚至有翘班的冲动。
到了十一点钟,邱天元才收拾完自己的行李,去卫生间洗了把脸。他站在镜子前,与自己对视,忽然握起拳头,狠狠地朝镜子里的那张脸砸了一拳。
力度控制得很好,他没有把镜子打碎,也没有让自己磨破皮出血,只是骨节发疼,皮上发红罢了。
“混蛋。”邱天元喃喃说了一声,好像在骂自己。
他的拳头收回来,用力抹了一把脸,然后抽纸巾把手和脸都擦干。
够了,没出息就到此为止。白椿岁已经足够不安了,他不能让白椿岁变得更伤心。
当了演员最大的好处就是他可以控制自己的情绪了,即便心情沉重,也能露出若无其事的笑容。邱天元快步走回了房间,白椿岁穿着刚刚晾干的小猫睡衣坐在床上,脸色比睡衣的白还要白上一分,猫耳朵耷拉着,遮住弯弯的猫眼,看起来相当沮丧。
邱天元揪了一下猫耳,露出猫眼,重新让帽子上的猫猫绽放笑容。
“好了,”邱天元捏他的脸蛋,让他看自己,“给爷笑一个。”
白椿岁睁着大大的眼睛,努力勾起嘴角,只可惜因为情绪不到位,笑得一点儿也不好看。邱天元坐上床,张开双臂,白椿岁过了五秒钟,才慢半拍地爬过去,坐进他怀里。
“你放心,我又不是那种会因为你没上学就歧视你的人。”邱天元说,“充其量是有点惊讶罢了,后来想想现在不上学自己出来搞一番事业的人也多得是,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白椿岁缩缩脖子,偏题地说:“我也没有事业……”
“小猪要有什么事业?”邱天元表情故作凶狠,“乖乖被我养肥吃肉就好了!”
虽然嘴上说他是猪,但邱天元自己的心态跟养小奶猫没两样,只不过用“猪”这个名头来激励他长胖一点。
邱天元的手揉着他的脸,絮絮叨叨地和他说:“不准再哭丧着脸了,准备睡觉了啊,明天早上还要靠你挖我起床呢。六点半就要起,你要是不叫我的话明天误机了我就完蛋了,知道没有?”
白椿岁连连点头,两个人关灯躺进被子里了,白椿岁在一片黑暗中,又像蚊子叫一样地说:“邱天元……”
“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