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椿岁这才说:“对不起……”
“你再跟我说对不起我就走了。”邱天元恨得牙痒,“你个猪!蠢猪!笨猪!我他妈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
当年他俩确定关系的时候白椿岁多主动,多干脆,穷追猛打的,现在他把路给白椿岁铺好了,台阶也搭好了,就等着白椿岁走下来。
这傻子竟然连路都不知道走,就知道用个傻了吧唧的表情无辜地看他。
白椿岁多年没经历过他发火,被凶傻了,下意识想说“对不起”,又记起教训,把这三个字吞回来。他两只手举在空中,想去给邱天元拍背,告诉他别气,但又不敢动,最后还是收了回来。
他用很低的嗓音说:“好像做梦一样。”
邱天元也不喝水了,马上转回去,手捏他的脸,捏得脸蛋发红,白椿岁“呜呜”地发声。
“做梦会这么疼吗?”邱天元打机关枪似的,“不够疼我可以多捏两下,捏到你清醒为止!”
白椿岁竟然也不反驳,不反抗,一副任由他捏的样子,两只眼睛又水又润,满脸的逆来顺受。
邱天元放了手,他才揉揉自己的脸颊。
有时候,他也不是不会做那种很疼的梦,梦里没有实质性的伤害,但他总是觉得心口很难受,好像心脏被一只手攥住了,马上就要被掐坏,榨出血来。
但眼前的不是梦,这点,他还是知道的。
他的手落下来,一点一点地,往邱天元那儿爬过去。他到达了邱天元的手边,食指动了动,缩回来。
最后才犹疑地,勾住邱天元的手指。
邱天元哼了一声。
“是,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他问。
“还能是哪个意思。”邱天元没好气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