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离学校不算远,但也绝不算近,每天早上搭公交车到学校最快都要十五分钟。
十五分钟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每天早上要浪费宝贵的十五分钟用来通行,这十五分钟如果拿来给他背书他能背完一首诗,用来写作业能写完两道题,用来补觉能补……半个回笼觉!
半个回笼觉也很多了,早晨能用来睡觉的每一分钟都如金子一般珍贵!
而且他们学校对住宿生管理也不怎么严格,自由度相对挺高。邱天元在春节过后开始未雨绸缪,为即将重新到来的悲惨早起生活做准备,只思考了两天就做下这个决定。
邱天元要住宿,白椿岁也难免打起了这个主意。
他还没有住过宿舍,对传说中的团体生活好奇满满,心生憧憬。事不宜迟,再过几天就要开学了,爸妈不在家,他就和白云鸿提了一下。
白云鸿正在房间里打游戏,听完他的话,直接把耳机摘下来,游戏挂机,椅子转过来看他。
“不行。”白云鸿直接否决,“你怎么突然想住宿?”
白椿岁也没想到被拒绝得这么快,有点蒙,说:“因为我想尝试一下……”
他什么都想尝试,白云鸿也不奇怪。
“想尝试也要考虑一下自己的状况。”白云鸿翘着二郎腿,“你知道住宿代表什么吗,你早上得自己起床,吃饭得自己负责,衣服要自己洗自己晾,还要收拾宿舍打扫卫生。”
他若有所指地瞥了白椿岁胸口一眼:“而且你不想暴露自己的病吧。”
层层衣服下,白椿岁的胸口有一道显眼的伤疤,小时候做手术留下的。
“那么多人和你一起住,你能保证自己一直藏得好好的吗。”白云鸿说话很有条理,列出的每个理由他都无法反驳,“就算能,我和爸妈也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外面。”
白椿岁从小是被当成豌豆公主来养的,出入都有司机接送,吃的东西都由营养师安排定制,就怕有什么地方疏忽了,就出了意外。要把这样的弟弟放到学校宿舍里去,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白椿岁被说得哑口无言,自己也知道这是无理取闹的事。但他还是不想放弃,郁闷地在哥哥床上坐了好一会儿,白云鸿看他不打算走,估计还有话说,也就那样坐在椅子上,看也不看电脑上的游戏一眼。
他的手指一下一下点着自己的大腿,点到二十下的时候,果不其然,白椿岁又问他:“那能不能给我在学校宿舍弄一个床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