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是五点半,只够他冲个澡,化妆师马上就到。
江明月的皮肤白,之前试妆的时候,就让熟手化妆师都重新调了好几遍色号。
这会儿坐在衣帽间的镜子前,化妆师还跟他助理叮嘱:“最底下那盒,别拿错,涂错了在他脸上就跟抹锅灰一个效果。”
“昨晚没睡好?”化妆师接着又回头跟江明月聊,“眼下有点青,不怕,遮一遮。”
过会儿他又呜呜:“您这白的,那么点儿青怎么就这么显,越遮越显。”
其实江明月看不出什么区别,只觉得自己看上去确实精神了很多,安慰道:“没事儿,我觉得挺好。”
说完又问:“今天还抹唇膏吗?”
他问的紧张兮兮,显然还记得试妆那天的灾难。
化妆师噗嗤一声笑了,反过来安慰:“别怕,今天换个牌子,不像上次那么甜的。”
要办喜事,一大群人在江家客厅吵吵嚷嚷,不过好在是由江明月的小姨夫领头,所以还没有太乱。
关系近一些的堂表亲也是先来家里,帮着招呼接亲的人。
大多是些先前江家几乎走投无路时不见踪影的,不过到了当下,谁都不提,面上看着很亲。
见徐盈玉眼眶发红,明显落过泪,以为她只是临别不舍,还都纷纷安慰,说小孩总要成家,往后常常见面,就还跟以前一样。
江明月的小姨徐殊玉避开人,拉着徐盈玉朝后门走。
到没人处,她低声问:“眼睛怎么这么红?”
徐盈玉把昨晚的事跟她说完,徐殊玉也是一愣。
三年前江明月出事,只有他自己家里的四个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