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欲不带犹豫地摇头。“没有。”
“那为什么?”乔佚黏糊糊吃了一手,正一点一点撬开沈欲的嘴,“你现在告诉我,这几年你都在干什么。”
沈欲很想把自己藏在水里,但水是透明的,什么都藏不住。怎么办?说还是不说?这个问题困扰他很多天,几乎每时每刻。
“我这几年,都在打假拳。”沈欲把问题解决了,告诉了小乔却不敢面对他,“我……我根本就不是拳手,一场正规比赛都没打过,也没为自己打过。他们出钱,让我输就得输,让我赢就得赢。也根本不是什么拳击教练,都是假的。”
啃蛋糕的动作变慢,再慢,停了。
“千万别让悟空知道。”沈欲小声地说,或者是求,“这根本不是正经工作,你懂么?我从来没有为自己赢过,都是为了老板。我以前让你做个好人,结果自己干了这一行。”
“接着说。”乔佚又开始吃,下巴尖都是巧克力,继续撬沈欲的嘴,“小杂毛估计还理解不了什么叫打假拳呢。”
沈欲摇头。“不是,悟空很聪明,他什么都知道。我不希望他将来想起来,家里每一分钱都是作假弄来的。”
乔佚陷入了焦躁性的沉默,越不说话,吃东西速度越快。
“你别吃了。”沈欲看不下去,“胃凉。”
“花呢?”乔佚完全无所谓,“你们打假拳,他送花哄你高兴?”
沈欲把脸转到另一边,像个做错大事的差生。“我们就是他赚钱的工具,拳场的马仔,他对我再好只是因为我能打。我不恨他,因为这一条路是我自己选的,不能赚了钱又赖自己命不好。他把输赢藏在名片卡里,就这样。”
“烟疤呢?”乔佚放下剩下的蛋糕,狂痴地盯视沈欲,“那些疤,不是香烟烫出来的吧?”
“不是,你别瞎猜了。”沈欲在水里动动,皱眉的样子也有男人的英气。
“雪茄?”乔佚目光灼灼,“我知道。”
沈欲想方设法躲开这道注视,但没处可藏。“你别听seven瞎说。”
“不告诉我,是吧?”乔佚把双手垂进浴缸,巧克力在温水里溶化,皮质表面仿佛形成了一层烟盖。他盯着浴缸底的束带,将它捞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