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欲的汗往下淌,眉骨湿漉漉地亮着。他拿着玻璃杯,酒水里的冰块相互碰撞像要将他千刀万剐。5年前小乔爱喝伏特加,自己告诉他,中国有更烈的酒叫二锅头,买了两斤,一人一斤。小乔醉得趴在自己怀里难受,可沈欲只觉得有点晕,哄到半夜才把男朋友哄睡着。
一杯苦艾确实喝不死他。
“谢谢乔老板。”沈欲仰头,一饮而尽。几滴酒水顺颌线流进衬衫领口,像几道来不及擦干的泪痕。他把玻璃杯放回桌上,扭过脸,压制着上身的颤抖。
眼圈不可救药地变烫。苦艾酒度数高,一口喝下去像肚子被猛踹几脚。
“哇,美人可以啊,我喜欢你。”阿洛开始鼓掌了,就连他也不敢一口闷苦艾。乔佚突然神色莫测地看着他,然后笑了笑。
阿洛立刻不鼓掌了,专心喝自己的。
骨头密切关注着旁边,他平时负责小马哥的击打训练,知道他多耐疼。可一杯酒能让一个拳手抖索成这样,可见疼得实在受不了。
“哥,撑得住吗?”
沈欲咬着牙点了点头,受过外伤的嗓子像吃了一块炭,仅仅几秒汗水从眉心挂到鼻尖。
太疼了,沈欲从没喝过苦艾,还很没见识一口闷了,现在只想蹲下揉胃。桌上一片谈笑风生,沈欲开始走神,精准的听力失去功能只剩耳鸣。
他喘了几下,把舒缓痛苦的吁气声压在破损的声带里。汗水煞进眼睛,终于好受些,把最难受的阶段生熬过去。
“听说乔老先生靠珍珠起家,乔先生更是行家,我今天特意带来这匹新收的珍藏品,请您掌掌眼。”桌上一位老板说,“乔先生?”
乔佚不动,注视的目光从沈欲身上挪到旁边的光头身上。
阿洛不舍地放下龙舌兰,开始救兄弟的冷场。“这盘珍珠……一般般吧,我跟着乔佚见过不少,他家的蚌够好,爱迪生、巴洛克我都见过,您这是天女珠?”
沈欲晕晕沉沉,酒精在飞速流动的血管里蔓延。乔佚漠不关心地嚼了一块冰。
“伊戈你看看啊。”阿洛把盘子递给他,“你看看嘛。”
乔佚这才随意地拨了拨:“还没到天女,品级是花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