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王……说起来,那小妖怪确实没有羽、有没有牙,从头到尾,是不太像个像妖……”
“而且是啊,而且他那么白,我听爷爷说过,上界的神仙都是肤白貌丑的……”
半晌,两个近身小狼侍们,弱弱开口问。
这两个狼侍也是惨,说话不看领导脸色,以至话未说完,直接被狼王一剑狼祭司一杖双双刺在胸口,登时两只都血流满地、一命呜呼。
顷刻,其余狼兵狼祭个个寒毛倒竖,再也不敢多言。
那白狼祭司则走过去,一手提起一具狼侍之尸,直接将两具血流量的尸首扔向金光大阵。只见两具尸首周身尚未凝固的血,瞬间被大阵吸干,变成两具干尸,而鎏金之光瞬间大盛。
见那金光璀璨像是即将大成,狼王大悦。
白狼祭司则舔了舔血爪,拱手对狼王道:“吾王,回转石转世之人,自然形貌与普通妖类不同,形貌与普通妖类有异实属正常。那两个小的,是他们该死,刚好拿他们祭阵。”
“嗯。”狼王点头。
“不过吾王,今日这阵法,确实运化太过缓慢。不如咱们多杀几人,以血促阵,好让大阵提早速成?”
白狼祭司说罢,竟与白狼王心领神会一般各自阴笑两声,双双眼睛向后凌厉一转,看向众狼侍狼祭。
“刚才,那狡蛇信口胡说时,是谁在后面窃窃私语、煽动军心?”
“是你?是不是你!”
被祭司一把掐住咽喉,小狼侍吓得双腿乱颤:“不是,不是的司祭大人!我没有,是他!是他!刚才是他说的,是他说的那个蛇说的也有道理!”
“哦,所以,是你?”
“没有啊!”被指证的那个狼祭瑟瑟发抖,“司祭大人,我真的没有,呜啊——”
瞬间而已,那狼已尸首分离,身体亦被扔到金光大阵被吸成肉干,白狼祭司又问:“还有谁?有没有你?”
“呜哇,小的真的没有,是他、都是他!”
“不是我!救命!司祭大人饶命啊,不敢了……呜哇啊啊啊!”
一个接一个狼侍狼祭,被白狼司祭拧断脖子,血淋淋扔去祭阵。
疯了吧……
庭郁高高被
绑在柱子上,眼睁睁看着下面的乱象目瞪口呆。
这还未成仙,便开始自相残杀了?
满山顶的狼侍狼祭们,也并不都是傻的,那些不想死的,几乎是顷刻间开始四下逃散。
只可惜,晚一步便逃不掉,纷纷被那白狼祭司用地缚法定在原地。
白狼王和白狼司祭一起,双双游猎一般,从那些被定住身的狼侍狼祭中走过,看谁不顺眼,便直接抹了脖子扔来祭阵。
两人那眯着眼睛享受的模样,竟好像还挺乐在其中一般。
庭郁正觉得荒谬无稽到了极点,忽然间,又听那白狼祭司拱手道:
“吾王,听闻蛇类血凉,以一抵白,乃是促阵法大成的最好之物。属下求狼王恩准,杀蛇祭阵。”
听他这么一说,狼王也忘了之前说的要留着蛇妖“看看他踏平月沼”的话了,抚掌大笑道:“准!”
庭郁:“……”
他已被荆棘束紧脖子,再发不出一声。狼王那边点头之后,狼祭司便一杖向他打来,根本不及反应就是一股凌冽黑风扑面。
那一刻似是很短,却又像极长。
至少,庭郁已经成功马灯于眼前瞬间晃了一圈,并已清楚地嗅到了法杖上浓烈的血腥味。
心里叹了一声,却并没有迎来想象中的剧痛。
只有一股滚烫的热浪火光袭来,冲得他瞬间难以喘息,紧接着,又有什么粗粝的东西沙沙打在脸上,如同沙漠暴风一般飞沙走石弄得人难以呼吸。
庭郁咬紧牙关,迎着劲风偷偷睁开一只眼睛,只见远近之处遍地青色的焰火烈烈燃烧。
那青焰,直直可以回溯到夏长泽所在那处,地上的黄金大阵已经全然消失不见了。夏长泽正站在那里,周身□□,燃着烈烈青焰,头发散乱,眼神血红空洞。
庭郁:“……”
呃,他……意识到自己什么都没穿吗?
真不怪他紧要关头,脑子里却还想着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实在是他比较了解夏长泽,那孩子……可一向是个非常害羞的小东西啊?
平常衣服上有个褶,都会伸手抚平的。
头发没有梳好是绝对不会见人的。
印象很深的有一次,庭郁去找纪寒食不慎忘了敲门,刚好夏长泽在里头洗澡,那反应可是比黄
花大姑娘还要激烈得多。
啊啊大叫,舀水的瓢都扔了出来,咚咚咚的砸在门板上,之后更是连着好几天都躲着他。
而此刻,却怎么赤身的……都完全不在乎了?
……
白狼祭司那边看到大阵被毁,气得双目圆瞪——在他看来,羽化升仙顷刻可待,却无故阵破,自是不甘心倒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