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味道嘛,咳,虽然好像千不该万不该这么想,但似乎……也比纪大哥做的要稍微、稍微更好吃那么一些些?
“那是自然,”庭郁眯起眼,一派倨傲,“馋哥那人懒散随性惯了,可我毕竟还是要好生过日子的。”
夏长泽一滞。
这个人,不,这条蛇……又不打招呼便偷读他的想法了!
还不及生气,脖子上挂着的长命锁又被一把抓住。蛇妖的手指冰凉凉的,比他父皇还要冷是哪个几分。
“馋哥给你买的么?”
“……”
“还真是疼你,隔几天就添套衣服也就罢了,连这种没啥用的劳什子玩意儿都给你买啊?”庭郁摇摇头,似乎颇有点不以为然,“他那个人,自己一年都舍不得给自己买几件新衣服,对你这小东西倒是大方……”
说到这儿,蛇妖撑起下巴,忽而露出了一抹略带
狡黠的笑,一双泛着盈盈绿光的漂亮眸子直勾勾望过来。
“话说回来,小不点,说实在的,你整天喝我给你熬的药,真不怕我给你下了毒?”
他平时不笑时,眼神就已足够阴寒吓人。
如今倾城勾魂一笑,在夏长泽看来,更是与父皇后宫那几个美艳万方却一肚子坏水的恶毒妖妃如出一辙!
蛇妖那边保持微笑。
看着小东西的脸由白转青,由青转黑,突然噗地一声笑出来。
“啊哈哈哈……哈哈哈放心吧,苦根可是很温良的药材,再多吃几车都没关系!”
夏长泽:“………………”
苦、苦根?
他虽未学过医,但好歹看过很多书,自然知道苦根是什么。那是一种便宜药材,虽说可以补气养血,但只有极为贫苦百姓才会用,毕竟书上说“虽温养补虚,但其苦百倍于黄连”。
夏长泽的薄唇抖了抖,想起来这些日子他每天被迫喝的那些苦到令人发指的药。
怪不得那么苦!
他分明就是故意的!
“哈哈哈,”庭郁笑得眼睛弯弯,“谁叫你不乖呢,藏了一肚子秘密不肯说?总也得让你小小地吃一点苦头吧?”
他收敛了笑意,眼中露出点点冷意:“你要知道,咱们月沼……统共就这小小的一亩三分地,全赖馋哥心善,数年以一己之力庇佑帮扶众妖,大家才能在此处安居乐业。”
“馋哥人虽好,却太过率真,不懂得防备他人。他可以纵你、宠你、相你,我却不能。所以小夏佑你听着啊,最好趁早乖乖把来历说出来,莫要存什么歪门邪道的心思。”
“若是敢欺骗馋哥、为祸月沼,小狐狸尾巴一旦被我揪到,决不轻饶!到时我要治你,就算馋哥也护不住你,嗯?”
桌上,庭郁的四菜一汤还剩了大半。
香甜酥肉炸得金黄,丝瓜炒得脆脆的,蛋饼亦滋滋着诱人的香气。
“……”夏长泽空举着筷子,垂眸。
他的来历,若是能说,他肯定早说了。
可是,要怎么说?
魔族曾在千年前两次入侵仙妖两界屠戮众生,至今仙妖闻之个个噤声色变。若他的身份被众妖所知,就算不被赶走,大家又还会像对待一个无家可归的普通小妖怪一样对
他好吗?
“……”
“你,好生吃饭!”
“啪叽”,一筷子煎蛋被放进面前的碗里。
庭郁目露凶光,“摆什么委屈脸?告诉你,我可没馋哥那么好骗,少在我面前装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