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住户也不少,汪老就在对面的那个梨花院里,那院子的周围都被他栽满了梨树,这时正是花开的时候看着美不胜收。
钟离静静的欣赏了一会儿,察觉到院子里有人看她的时候才收回了视线,嘴角不免带了些笑意,这个汪老还真是防她防的紧啊!
紧走几步就到了路大伯家,小小的篱笆门开了一道小口子,看着像是在邀请她似地,钟离站在篱笆门外,喊了一嗓子,“大伯母可在家里?”
“哎,来了。”莫娘子怀里抱着三妹忙忙地走出来,一看到钟离就急道,“哎呀,你怎么出来了,这一大早的,是有什么事吗?你在院里招呼我一声就行了,怎么自己还跑出来了,伽延呢?”
“我让伽延去上课了,我有些事想要问问大伯母,就自己过来了,没打扰您吧?”
“没有,没有,有什么好打扰的,不过就是瞎忙,来,快进来,伽阳快出来扶着你阿离妹妹。”
“哎,来了娘。”
钟离笑呵呵的推了门进来,“不用伽阳哥哥扶我,我自己能走的,过几天估计都能上山打猎去。”
“哎呀,那可不敢,你这身子还是要多养养,娇滴滴的一个小姑娘说什么打猎不打猎的,回头你们要是想吃肉了让你大伯他们给你送些去,不用你们自己上山去。”莫娘子一手抱着三妹,一手扶住钟离,往院里来。
伽阳出来了,急忙放了一把椅子在院子里,“阿离你坐。”
“谢谢伽阳哥哥。”
这声哥哥钟离叫的那是脸不红心不喘,倒是寄宿在凤尾里的凤天被她的厚脸皮给惊到了,“你说你一个已经快三十岁的人,竟然脸不红心不跳的叫人家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后生哥哥,你怎么这么不知羞呢?”
钟离面上带着轻柔的笑,心里一本正经道:
“如今我可是一个刚刚十四岁的小姑娘,说话做事还不得按照人家姑娘的节奏来,你没看我一叫伽阳哥哥,伽阳哥哥就一副脸红红的羞涩模样嘛,对于他这个年纪的小哥哥来说,当哥哥可比当弟弟有意义多了,这种少男的情怀你不懂!”
凤天被糊的一脸血,简直没脸见人,“行,你道行深,会骗人家小哥哥,不过你可悠着点,别回头人家小哥哥真要当你的小哥哥了。”
钟离被闷了一口血,欲吐不吐,面上却在一动不动四平八稳的问莫娘子,“大伯母咱们这里平时都做什么工作维持生计啊?”
“工作?你是说去上工吧?”
从莫娘子家回来,钟离就瘫在了院子里的躺椅上,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天,心中只有风萧萧兮易水寒。
事事不管的凤天也被她的情绪所感染,有些迟疑道:“你有什么想法?打算干什么养活小伽延?”
“唉······”长长的一声叹息,叹出了钟离的多少无可奈何。
她大学的时候学的是中医药药剂师专业,毕业后就去了慕言的研究所,所从事的也是中医药的研发工作,这工作看起来高大上,但是是顶顶枯燥的一个项目。
通常在研究所里一待就是几天几夜,或者是几个星期都不见个人影,有了研究成果还好,还可以再坚持坚持,如果一直没有进展,达不到金主的要求,那她们就需要放弃这项研究,转而寻求更有价值的项目研发。
钟离对于这些是很不赞同的,但是慕言总是说资本市场看的就是收益,如果资方迟迟看不到成果,那就会降低他们对此的研究兴趣,换个团队、换个项目对于他们来说不过是另外花钱找人做而已,钱嘛,总是有来有回的嘛。
钟离曾经对此嗤之以鼻,在她看来研究成果才是最重要的,一款特效药的开发,是比着那些所谓的花式名声更重要的。
因为她的任性,倒是让慕言得罪了好几个投资方,幸好,在最后关头她们制出了一款针对敏感性神经元的特效药,可以用于临床试验,回笼了资金,不至于让双方太难看。
现在想想也是她太执着,太天真了些。
“慕言?”钟离出神地呢喃出声,“慕言已经不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