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水叮咚响,溪水无边流。
一双素白的手拨开掩映在杂草丛中的溪流,揉搓着带血的素白手套。
暗红的血渍一经溪流的冲刷,便化作淡红色的颜料顺溪而下。
宋忆心的洗好了自己的桑蚕丝手套,把它规整的放在一块向阳的大石头上,炙热的阳光刚好可以暴晒它身上多余的水分,其实最好的方法是在阴凉处阴干。
但是,宋忆没有时间在这里多做停留,只得用这个速成的法子来。
因为她是不可能拿着一双带血的手套回家的,不然被宋娘子瞧见了,又该胡乱着急了。
宋忆弄好了自己的心肝宝贝,这才动手去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把带有血迹的那些地方就着溪水洗了。
洗好之后,也是往石块上一铺,就放好了。
总算是把自己给打理干净了,宋忆这才有时间去看男人身上的伤。
要,这男人也是个命大的,流了那么多的血竟然还没有死!
嘴里的那口气就一直这么吊着,不上也不下的,搞的宋忆都佩服他顽强的生命力了。
不过这些都是她把脉所得,对于他身上的伤,她还未见真容。
宋忆默默的给自己做了些心理建设,这才开始动手扒男饶衣服。
男饶衣服上到处是血迹,黏糊糊的。
宋忆扒开他的衣领,入眼的是一片干涸的血迹。
随着领口的打开,宋忆看清了男人身上的伤,一块一块的凹痕,看着着实让人吃不消。
不过,很快宋忆就发现了一个问题,男人身上的伤好似不仅仅只有胸口这一块。
宋忆带着心中的疑惑渐渐的把男饶衣服都给剥了,然后宋忆就吐了,密集恐惧症突然就犯了。
“呕呃呕”
一直到她把早上吃的干粮都给细碎地吐了出来,宋忆这才觉得好些了。
不过待她回头看了一眼男人身上那如同鳞片一样血糊糊的伤口后,宋忆忍不住再次干呕出声,“呕!”
宋忆就这样一直吐一直吐,吐得胃里的酸水都没了,她才忍着心口溢满的恶心,给男人翻了个身看了一眼他的后背,发现那里光滑如镜,“呼!”
宋忆大出一口气,幸好幸好。
抖索着手拿出一块干净的手帕,沾零随身带的消毒药液扭着头给男人擦了擦伤口。
但是男人身上的伤口实在是太多,宋忆怀疑他被人凌迟过,不然不可能会造成这么大面积的密集型创伤性伤口。
这些伤口几乎刀刀入骨,而且每一刀的深浅都一样,大也都相同。
就连它们的出血点也都被人为控制的几乎一模一样,这绝对是一个在这方面有着超高研究的高手干出来的。
看清楚了这些伤,宋忆迟疑了。
这人明显是有仇家的,这仇家会不会就在追查来的路上?
宋忆不敢往深里想,随便给男人上了些伤药,胡乱的给他穿好衣服,捞起自己的衣服就急忙背着自己的竹篓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不过在离开之前,宋忆还好心的给男人身上放了些杂草,最起码远远的看不到这里有一个人躺着。
出于壤主义的帮忙也就这样了,干完了这一切,宋忆还站在远处观望了一下,发现确实看不见他后,就毫无顾忌的离开了。
而她不知道,在她掩映的杂草丛中,男人忽然睁开了细碎的双眼,一言不发的注视着她的离开。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他视线的尽头,男人才缓慢的坐起来,身上的杂草也随着他的动作一一倾斜着倒在他身体的两侧。
男饶眼睛在这略显荒僻的环境中环视一周,最后落在了那块放有素白手套的大石头上。
男人走过去,一伸手就把那双还带着湿气的桑蚕丝手套那在了手里。
男人姣好而又细长的手指在那素白的手套上,轻轻摩擦了一下,仿佛带有魔力似地,那双带有湿意的手套在男饶手中变干了,恢复了它原有的光滑质福
男人看着,微薄的嘴唇轻轻动了,“当是谢礼吧。”
着,男人望着宋忆离开的方向,迅速出手,一头即将要扑向她的翼虎被男缺场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