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秋远没有接话。
袁立玫温声笑道:“虽然他闯了大祸,可好歹也是我丈夫较为喜欢的私生子,算是我们季家的孩子。我丈夫现在昏迷不醒,按理说,我和小沐受了那么大的委屈,本来可以不顾他的死活,也不管那个私生子如何狡辩,直接报警抓人就是了。”
“那季夫人为什么不报警?”陆秋远顺着她道。
“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袁立玫抿了一口茶,说得轻巧,“就算是个不入流的贱人生的,可也是自家人。算了。”
显然,陆秋远并不相信她。就袁立玫的性子来看,她不是个愿意善罢甘休的人。她的儿子季沐如今落得这种下场,不仅毁了腺体失了婚约,还被弄成这副枯瘦模样,实在是可怜,哪个做母亲的愿意不追究?
果不其然,袁立玫缓缓说道:“况且做错事,教人嘛,我还是懂一些的。他小时候也不听话,还是我管教得松了些。”
这些话让陆秋远有些不适,他没忘记当年顾远琛在栀子花园里遇到过的那个身上带着淤青的季幕,也清楚地记得,当时袁立玫说他是佣人的小孩,并未说是季家的孩子。
毫无疑问,袁立玫的确一直在虐待季幕。
只是,季家的家事,陆秋远不好插嘴。
他寻了个借口先行离开:“季夫人,既然是家事,我就不多嘴了。如果季夫人有什么事需要帮忙,顾家还是愿意帮一帮的。”
这也是一句客套话,正常人在这种关头,都不会再和顾家有联系了。
可惜陆秋远没料到的是,袁立玫不是个正常人。
她面露欣喜,两手一拍:“哎呀呀,那就好,我倒还真有事情想拜托顾夫人。”
“……”陆秋远后悔莫及,早知道自己就不该那么客气。
袁立玫让季沐坐到自己身边,这个可怜的孩子满脸阴郁,眸子始终不敢正视陆秋远,似乎是在为了被退婚的事情而伤心,使得陆秋远见了,心里也怪难受的。
“顾夫人,您也知道,这件事,是我丈夫狠心绝意。小沐眼下被害成这样,也不敢说要再扒着这个婚约……只是我们现在算是孤儿寡母的,在这C国,也不好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