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玉珍说着,眼眶又湿润了。
冯瑞英懊恼不该提起这话茬,不过话说回来,现在跟吴玉珍聊天是越来越难了,不管聊什么,她都能带到他们家的境况中来,然后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诉说自己的艰难。
艰难确实是艰难,但这样一遍一遍地说,旁人的同情也被慢慢消耗,渐渐听得麻木了。
邑惊尘难得听到,看吴玉珍时不时擦泪的样子,心里浮起一阵恻隐:“吴婶,我上次跟文辉说的中医院的老中医,他们去看过没有?”
冯瑞英冲着儿子使眼色,想制止他把这个话题继续下去。
无奈吴玉珍已经听到了,她摇头说:“没去。”
“为什么?我听说那老中医医术挺高明的,全国各地慕名去的人不少呢!”
吴玉珍说:“我们家凤萍说中医不可靠。”
邑惊尘诧异道:“她看都没看,怎么知道不可靠?那家医院也是正规医院。”
这次连邑小眉都忍不住了,朝弟弟招了招手,让邑惊尘靠近些,小声说:“清官难断家务事,这种事情你瞎掺和干什么?王凤萍是什么样的人呢,你又不是不知道?”
邑惊尘说:“她一个卫生院的临时工,弄得好像大专家似的,自己不痛快,让一家子陪着她不痛快,何苦?”
邑小眉说:“各人有各人的活法,你管得着吗?”
邑惊尘拧着眉头:“我只是不明白,日子都过成这样了,为什么还要绑在一起熬着。王凤萍这是打定了主意,要和这一家子同归于尽啊!”
邑小眉听弟弟这么一说,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这就是工资上交给亲娘引发的血案。你啊,引以为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