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缇刚牵着六公主离开甘泉宫,另一边的妃嫔们就小声议论起来。
“那位便是太子妃么?还真是位花颜月貌,楚楚有致的美人呢。”
“看上去挺端庄知礼的,她好像刚满十六吧?唉,十六岁,正是如花的年纪……”这话透着浓浓的可惜,至于可惜什么,不用说,大家都心知肚明。
“刚看六公主让她牵着出去了,还真是难得。”
“是啊,谁不知道六公主沉默寡言,向来不与人亲近,没想到竟与她投缘了,真是稀罕呢。”
六公主的生母苏嫔三年前染病薨逝,那时候六公主才五岁,不少妃嫔都想将她接到膝下抚养,虽说公主比不得皇子金贵,但有个孩子傍身总比没有的强。那个时候不知道有多少妃嫔巴巴的跑去六公主面前示好,可这六公主年纪虽小,心思却灵,脾气也犟,谁都不认。
后来昭康帝让她自个儿选喜欢的妃嫔,六公主却哭着跪在昭康帝面前,说她哪里都不想去,也不想再认旁人做娘。昭康帝怜悯她年幼丧母,也没强迫她,就让她住在苏嫔从前住的听雨轩,由着奶嬷嬷照顾。
且说正厅内,周皇后板着一张脸冷冷地看向裴灵碧,“你总找她的麻烦作甚?且不说你斗嘴斗不过她,就算斗过了,嘴上讨个便宜,你就很得意了?”
裴灵碧不服气的撇了撇唇,“母后,你怎么向着她说话呀?你可别被她这个样子给蒙蔽了,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么,她就是个不要脸的贱人……”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周皇后严厉喝道,“灵碧,注意你的身份,堂堂皇室公主,一口一个贱人,成何体统,你的规矩礼仪都学到哪里去了!”
“本来就是嘛。她嫁进东宫前,一直对皇兄死缠烂打,皇兄烦都烦死她了。这才嫁进东宫多久啊,她就敢对我使脸色了,上回她还威胁我……对了,前两天皇兄感染风寒,也都是她害的!”
“长洲感染风寒,与她有何干系?”一提到儿子的事,周皇后显然上心了不少。
裴灵碧便将那事说了一遍,当然,话里话外都是指责陶缇无情无义,将裴长洲摘得干干净净,仿若自家皇兄是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
周皇后听着这番描述,一张端丽的脸庞越来越阴沉,最后实在听不下去,重重拍了下桌子,“真是蠢货!”
裴灵碧忙点头道,“对啊对啊,她就是个蠢货……”
周皇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她一眼,“我说你和长洲是蠢货!”
裴灵碧的脸一僵,“???”
周皇后显然有些动怒了,胸口微微起伏着,一侧的大宫女连忙递了杯茶水过去,低声道,“娘娘消消气,妃嫔们都在外面候着呢。”